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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并非源于认知的偏差,也非对出身的过度补偿。在我看来,这或许是人类——或者更广义地说,是生而为灵长类,区别于冰冷无机物的基本定义之一。”
  “它是在任何环境下,对自我意志的最后坚守,是对‘我为何为我’这道终极命题的不懈追问。”
  你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
  “jf-1919星域的经历,确实让我比许多人更早、也更深刻地理解了何为‘生存’。但也正因为理解了生存的残酷与卑微,我才可能,也才更愿意去探讨,在生存之上,是否还存在值得守护的东西——比如尊严,比如爱,比如看似无用的原则。”
  你再次将目光聚焦回奥纳斯爵士,眼神平和却毫不退让。
  “这种探讨,与我目前的精神力等级,或是基因优化程度,或许并无直接关联。它关乎的是…灵魂的质地。而灵魂的质地,爵士先生,恐怕很难用单一的出身或数据来完全界定。”
  说完,你再次微微颔首,不再言语。
  会场陷入了更长久的寂静。
  你没有歇斯底里地反驳,没有卑微地自证,而是用一种近乎哲学思辨不卑不亢的态度,将一场恶意的出身攻击,巧妙地引向了关于生命本质、意志自由的更高维度讨论。
  你承认了出身,却拒绝被出身定义。你捍卫了作品的内核,并将其提升到了普遍人性的高度。
  片刻之后,零星的掌声响起,随即,掌声变得热烈起来。无论他们是否完全认同你的观点,但你这份在巨大压力下表现出的冷静、机智与内在力量,赢得了许多人的尊重,甚至惊叹。
  奥纳斯爵士那精心准备的,足以让许多年轻作者崩溃的发难,就这样被你以一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式,轻描淡写地化解于无形。
  奥纳斯爵士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他深深地看着你,那眼神复杂难明。最初的轻蔑和嘲弄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视和…一丝极其细微的,计划未能完全得逞的愠怒。
  他举起酒杯,向你示意了一下,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融入了人群。
  这是此次交流会你遇到的唯一插曲,你是爱德华家族资助的学生,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人自降身份去为难一个未成年学生。
  你遇到的其他人都在和你友好交流,不分辨真情假意,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果然无论在哪里,社交的流程都千篇一律。从前你全职写作,很少出门,但不用不代表不会。
  不过线下和人讨论狗血剧情,你的脚趾不由自主地动了动,很难说是不是因为脱下马甲实名冲浪的尴尬。
  这样就可以了,生活过得去就好,你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