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衍唇角微微勾起，像是极为期待起念窈的回答。
“奴婢...”
念窈唇瓣动了动，可便是她自己都意识到，她完完全全没有办法反驳裴今衍的话。
她不知晓太子殿下对于她的觊觎吗？
便是先前不知晓，可如今，她能确确实实感受到。
甚至...甚至还利用了太子，护住了自己。
可念窈不是什么大善人，这么些年在宫中受得欺负，她早就知晓权势的重要了。
而面前之人，太子殿下。
却站在权力的巅峰，俯瞰着她。
如今，更是伸出手来，给她抛下了橄榄枝。
念窈不是没有过动心。
成为太子殿下的人，就不会被欺负了，更是能让她那一双弟弟妹妹，都过得更好。
可是...
念窈没有忘记，那日太子殿下眸色阴冷，说出要将那日“爬床”的宫女千刀万剐之际。
她的胆怯与害怕。
念窈虽贪慕裴今衍的权势，可却更惜自己的命。
若是有朝一日，裴今衍发觉那日的女子竟是她。
她还偷走了他的小玉环。
念窈打了一个哆嗦，遍体生寒。
她垂下眼帘，声音怯怯。
“是殿下仁慈，奴婢...”
“呵。”
裴今衍一下打断了她的话。
“好，你且记得今日所想。”
他面上似是覆了一层薄薄的愠怒，挥了袖便往外走了。
而念窈看着敞开的门，寒风刮进，冻得她一哆嗦。
她垂下头来，一言不发。
第39章 一吻
念窈独自在屋子里坐了许久，直到她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她才一下就清醒了过来，搓了搓手臂，走到门口想将门关上。
只是，念窈刚走到门口，一抬头。
却呆怔了一瞬。
她唇瓣动了动：“殿，殿下，您怎么还没走？”
屋檐底下，裴今衍一身玄色衣裳，周身满是冷气。
他满是漆黑的瞳孔之中喜怒不形于色，却叫念窈心中忍不住地发怵。
裴今衍步子极大，三两步就走了过来。
他身量高挑，站在念窈面前的时候，几乎都将所有的月光都拦在了他的身后。
一片偌大的阴影扫下，伴随着隐约的熏香味。
念窈只觉得迷迷糊糊。
太子殿下，方才不是走了吗？
怎么...
怎么现在又出现在她面前了。
若不是香气萦绕在了念窈的鼻尖，念窈都以为，如今的场景不过是幻觉。
裴今衍没有说话，可他就算不说话，低压依旧笼罩在二人之间。
念窈受不住这般的氛围了，她眼神胡乱飘。
“殿下，夜深露浓，您也该...”
只是她话尚且还未说完。
裴今衍低下头来，吻住了她的唇。
念窈的瞳孔迅速聚焦，就连身子都蓦然一软，若不是她仅仅掐着手，几乎都快倒在裴今衍的怀里了。
念窈眼前，是高挺鼻梁和浓密到几乎数不清的睫毛。
属于裴今衍身上的气息，肆无忌惮地笼罩着她。
裴今衍紧紧扣着念窈的后脑勺，他手上的动作无比轻柔，可唇上却几乎将二人都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气息萦绕在她的周身，高挺的鼻紧贴着她的鼻梁。
碾磨，啃咬，用尽力气。
俨然已经将她看作是囊中之物了。
铺天盖地的窒息感让念窈浑身发颤，就连藏匿在罗袜之下的脚趾都蜷缩在了一起。
念窈脑海之中一片空旷。
她觉得自己应该要将他推开。
可，她却发现，自己竟然使不出丝毫力气。
像是他的吻中有迷蒙药一般，熏得她眼角发红，喉咙更是忍不住冒出小兽一般的呜咽声。
不知过了多久，念窈只觉得自己唇瓣都有些发麻。
她忍不住握紧拳头来，推了推面前如山一般的男人。
男人气息紊乱，呼出来的气洒在她的脖颈处，痒痒的。
“阿窈。”
念窈又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如今便是不用照镜子，念窈都知晓自己的脸究竟有多么红了。
就算当初已经到了最后一步。
可，那时昏暗一片，别说是裴今衍了，便是她的神智都稍显稍显有些不清。
更是没有嘴对嘴的这一个环节！
裴今衍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孤不是故意的。”
他虽这么说，但念窈看着他那一双眼睛。
哪里有什么道歉的意味，甚至仔细瞧着，还能在其中发现餍足。
见他似乎还想凑上来。
念窈急忙将人往外面一推，就连门也利落地关了。
屋外一阵无声，念窈蹲下身来，靠在门上。
一时之间，心跳声似乎萦绕在她的耳旁。
方才那眨眼之间的触感，又涌上了心头，惊得念窈双颊通红。
屋子里的蜡烛已经快点燃尽了，光线愈发小。
可照映在念窈的脸上。
却比海棠还要艳丽。
念窈都说不出来，自己方才为何没有在第一时间便推开他。
但...那个似乎想将她揉碎进血肉里的裴今衍，却叫她一时间都分了神。
念窈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