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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是不是我父亲的母家人?”
  池绾一愣,显然没有想到沐晖说出这样的话。
  她忍不住挑了挑眉。
  “是与不是很重要吗?”
  沐晖近乎贪婪一般的看着池绾。
  虽然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控制了,但是他知道自己不久之前看到的那些场景。
  那些场景已经太多年没有在他的梦里出现过了。
  他好怀念那时候的日子。
  那时候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开开心心的过着自己的生活。
  那时候的他无忧无虑,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自从当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自己父亲所图谋的是什么的时候。
  曾经的那些,早就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而曾经那些生活,则是被他死死的压在了记忆深处,不敢触碰。
  可是就在不久之前,他看到了,他又重新的看到了。
  原本已经冰冷的心,竟然在那一刻开始融化。
  而能够做到这些的,恐怕也就只有自己父亲口中所说的神秘的母家的种族了。
  “我父亲曾经告诉过我,他的母家是一个最神奇的种族。”
  “只是他却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
  “只是他的母亲却给他派来了母家的那些人,来襄助他完成大业。”
  池绾一愣。
  “这是你父亲对你说的?”
  沐晖眼睛之中还有着那没有褪去的狂热和怀念。
  “你为什么不继续帮助我们呢?难道母家的那些人放弃了我们吗?”
  池绾抿了抿略有一些发干的嘴唇。
  她知道宣王是有着自己的野心的,否则当初沐望舒也不会差一点就把太子之位颁给他。
  只是他的野心太大,让他有时候往往看不清楚真相。
  而现在她又不得不怀疑。
  正是苗疆的那几个败类,窥探到了宣王内心的阴暗,这才用了一个听上去蹩脚的不能再蹩脚的理由。
  只是从来没有见过自己母亲的宣王,在见识到苗疆人的一手出神入化的控蛊之术。
  于是,就彻头彻尾的栽了进去。
  一时之间她都不知道是该说宣王的咎由自取,还是该说造化弄人了。
  “那些人并不是你父亲母家之人。”
  “或者说那些人,只是你父亲母家里的败类。”
  到底,池绾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她很清楚。
  这样的真相,实在是太过于打击人了。
  果不其然,就那么短短的半句话,都让沐晖变得一脸呆滞。
  他似乎没有想到自己所听到的那些,彻底的颠覆了他这么多年所想。
  “他们,是不被那些族人所承认的人吗?”
  沐晖并不傻,他可以听得出来池绾话中的意思。
  伴随着这句自问自答的话说出之后,沐晖竟然开始疯狂的笑了起来。
  而随着那疯狂的笑声,紧接着,就变成了呜呜咽咽。
  池绾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拿着问出来的东西径直离开。
  她能够看得出来,随着多年的遮羞布被捅开,沐晖眼底的那抹野心和欲·望,竟然在一瞬间消失。
  不过,想想也是。
  多年的信念崩塌,不管换成是谁,都有可能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