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室?”
“是的,那种由很厚的钢门保护着的房间,如果有人闯入,你可以躲进去。”
“听起来可行。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去考个枪证?”
“我不会反对这个主意。而且我觉得最好在院子里养只狗,我读过一条新闻,它说养狗会显著降低窃贼入室盗窃的意愿。”
“这有点麻烦,我很多时候不在家……”
就在乔琳头疼住房问题的时候,小牛唱片的哈利却已经从宿醉后的头痛中挣扎了出来,开始加班工作了。今天是星期六,紫色天鹅绒的ep《荒诞》即将在下周一开始正式发行,他需要确保所有工作在周一能够顺利展开。
他现在基本上扮演了乐队的经理加唱片公司a&r高管的全部角色,看在乐队给他的5%的分成上,他加班加得很有干劲。
从1%涨到5%,也许下一步他就能拿到10%了呢,在这点上他很乐观。
说真的,《非法宿醉》连带着单曲整体取得的成功都太惊人了,这让他在小牛唱片内部成功站稳了脚跟。从某种程度上说,他和紫色天鹅绒正紧紧地绑在一起,后者就是他在公司谋取利益的标志性成就。
哈利很清楚这一点,他很乐意在前期多投资一些精力和情感,然后在秋天收获。
乔琳倒是没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她已经做了公司要求的一切,拍照片、录视频、接受杂志和电视台采访,她还能再做什么?
《荒诞》mv从去年11月开始就在mtv和vh1电视台不断重播,播放时长很快就要登顶。根据《公告牌》杂志的统计,它在电台排行榜上也从最初的第34位上升到了第11位。就商业发行而言,这两个月的宣传已经足够专辑在线下铺开了。再加上他们很快就要在格莱美这个超级舞台上表演这首歌,宣传方面的工作已经做得够足了。
要说她唯一没做的,就是这些日子她不在乐队里,乐队没有她就没法出去表演而已。可他们不是要在今年开始《非法宿醉》的全球巡演吗?
一想到这个,乔琳就觉得又兴奋又头痛,只好把这件事抛在脑后,只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事上。
眼下她只有三件事需要重视:《临终影像》的宣传和发行问题,颁奖季的表演和造型准备,以及3月份《所有好女孩都不见了》和《19》两首歌的mv拍摄。
除去这些事外,她还得跟乐队一起积极地参与这期间的各类行业聚会和派对,跟评论人、高管和其他有影响力的人见面,接受更多采访,增加曝光量。
这就是乔琳最厌烦的那类公关宣传竞赛活动,可就像是玛丽亚告诫她时说过的那样,她选择了这份事业,也就得拥抱它的弊端。
往好处想,她可能会遇到一些她喜欢的艺术家,说不定还能交到新朋友呢!
作为华纳旗下的格莱美提名者,紫色天鹅绒受邀出席了华纳集团的格莱美预热派对。他们在比弗利山庄酒店吃了早午餐,然后又在晚上的大型派对上表演了《荒诞》和《without you》两首歌。
穿着正装、手拿香槟跟高管们碰杯显然算不上什么好玩的事,可乔琳对此早就驾轻就熟了。但是真正好玩的还是晚上十点以后的事,人们会离开灯烛辉煌的宴会厅,转战灯光更昏暗的酒廊和泳池边,交换电话号码和私人信息。
乔琳也没能免俗,她选了个还算隐蔽的角落,刚准备坐下歇歇脚,就发现自己好像刚刚不小心打搅了其他人的休闲时光。
她只好笑着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还有人。”
那个半个身子都躲在阴影里的男人回答:“没关系,显然我无权独占这个地方。”
他起身从阴暗处走到了灯光下,乔琳这才看清楚他长什么样——
他是个非常高大的男人,看起来得有6英尺5英寸(196厘米)那么高;方圆脸,皮肤晒成了古铜色,颧骨处带着酒后的红晕;眉毛的颜色跟他的头发一样深,又粗又直。
乔琳猜他可能在25岁左右。
除去他的蓝眼睛不够透亮外,乔琳一打眼看过去时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更年轻一些的梅尔·吉布森。
只是他看起来可比吉布森文雅多了。
他笑着对她说:“我是阿方索·德波旁-巴滕贝格,阿普尔比小姐,我是你的听众。”
乔琳闻言便微笑着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波旁-巴滕贝格先生。”
她一边礼貌地微笑,一边在心底吐槽:真是个长到有点绕口的姓氏!他大概来自西语系的国家,可能还是个什么欧洲贵族之类的,而且应该还跟波旁家族和巴滕贝格家族有不远的血缘关系,说不定还有个什么贵族头衔呢。
这位姓氏很长的先生立刻伸出手握住了乔琳的手。他握手的方式不同于乔琳遇到的大多数人,没有立刻鲁莽地抓住她的整个手,而是非常温柔地握住了乔琳伸出的手指部分,力度恰到好处地晃了晃,既不会太过用力使人疼痛,又不会过于轻柔以至于显得毫无诚意。
而且他的手掌非常干燥温暖,这让乔琳对这个陌生人稍微涌起了一点好感。
陌生人说:“请务必叫我阿方索就好。”
他没等乔琳给出回应,就随即提出了有点冒进的要求:“我能称呼你的名字吗?”
那点刚刚涌起的好感立刻下降了。乔琳几乎想说“如果我说不行呢”,可她还是维持住了社交场合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