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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清楚其中厉害,这种事岂会有尽头?
  何况陆迢本就是富家子弟,这便是他的破绽。
  有破绽的人,就能放心与之相交。
  *
  夜色深深,月明星稀,不时吹过一阵微风,带动柳枝轻晃,发出沙沙的响声。
  马车在榴园外停下。
  陆迢身上的酒气实在太重,秦霁总觉得他醉了。
  可这人走路却是稳的。
  到了竹阁外,秦霁问他:“大人要喝醒酒汤么?”
  到底醉没醉呢?
  她其实不太想叫他醒,刚刚一路不说话挺好的,她可以替他擦脸,换衣,献很多慇勤。
  到明日再提些什么。
  陆迢停下来,低头凝视着她,好像能看穿她心中所想。
  “你看我像醉了?”
  话闭,拦腰抱起秦霁走进竹阁。
  刚过来的绿绣和绿珠两人撞见这场面,迅速低下头往回退。
  两人挨得紧,转身时极有默契地选了同一边,两颗脑袋撞出“咚”一声,绿绣自己也痛,仍是腾出手去捂住绿珠已经张大了的嘴。
  秦霁侧脸贴在陆迢的胸口,怕得不行。
  上一次真的很疼。
  她没想到这次会这么快。
  他肯定醉了!
  陆迢把秦霁放上窗边的长案。
  她左挪右移地想下去,才刚动一点儿,便被陆迢掐着腰抱回原处。
  最后,陆迢一点儿耐心都没了,抬腿压住她。
  “大人。”秦霁拽着他的腰封,吓得想哭,又怕惹这人生气,明日不好说话,出去又得拖上几日。
  醉花楼的花娘们口中最恨的就是这长案,这是能避则避的洪水猛兽。上回是没一点办法,这次她却能挣扎挣扎。
  “大人。”秦霁一声娇过一声,想要他放自己下去。一双眼盈了泪,又埋在他衣服上擦干。
  两只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腰封,生怕他就在这里解开。“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去床上做什么?”陆迢双手捧起她的脸,拇指擦去上面要落下的泪珠。
  秦霁仰着脸,下颌靠在他的腹中,就这样看着他。
  嗯?
  他好像是真的在问。
  陆迢抹完两颗水珠子,见她没继续哭,心又软上一点,
  他松开她,将旁边的椅子拖到身下坐着。将领口的松了松,疏朗清俊的眉眼里透着股风流恣意。
  “不是答应了本官要学么?”
  秦霁目光一直怯怯地跟着他,直到陆迢说出这句话后才怔了一怔。
  随后移到了他有意露出来的那片脖颈上。
  这个与方才以为的天差地别,相比起来容易接受的多。
  秦霁笃定地嗯了一声,隐隐带着未能散去的哭腔。
  心中再次确认:他肯定醉了。
  她抓住他胸口的月白交领,手指按在凸起的银线绣纹上,只轻轻一带,陆迢便到了自己面前。
  两片温软的樱唇轻轻贴了上去。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靠回忆。
  他是怎么对她的?
  又湿,又热。
  秦霁揪紧手中的衣领,两片樱唇分开,舌尖轻轻探出舔了一下。
  并无味道。
  这时脑海中忽然闪进一个念头——他有没有沐浴?
  秦霁抿起唇,开始犹豫。
  陆迢的手指穿进她的发丝,不轻不重地揉起她的后颈。
  有点儿发凉。
  秦霁继续回忆,想起最要紧的。
  会红,会痛。
  她悄悄吸气,一口咬住他的脖子——
  后颈处的力道陡然加重。
  一股凉意从后颈窜流到全身。
  第026章
  秦霁当下松口。
  “你咬我做什么?”陆迢捏着她的后颈把人从自己肩上提起来。
  他轻轻蹙眉,“你上次也咬我。”
  秦霁被他说得一阵脸红,一时词穷起来。
  索性抬头对陆迢笑,露出一排珍珠似的整齐白牙,眼睛乌亮得像颗黑曜石,里面映着闪动的烛火和他。
  蓦地冒出一股和她不符的傻气。
  陆迢嗤了一声,伸手去捏她的耳朵,发现了什么。
  “没穿过耳?”
  “没有。”秦霁垂下眸,避开他的眼神,担心这人一时兴起要她穿耳。
  “我从小怕疼。”
  “哦”陆迢罢手,起身给她腾出地方下来,放过了她。
  “去歇吧。”
  秦霁松了口气,立即下了书案,手指了指外面,“我先去给大人准备醒酒汤。”
  陆迢看着她逃也似的出去,抬手按了按眉心。
  他在做什么?
  教她怎么吻人?
  在花楼二十多日还能一窍不通的女子,定是存心避着。
  也对,她本来就是好人家的姑娘。
  陆迢抬手撑在案上秦霁坐过的地方,手心尚能触到一丝余温。
  不会就不会吧。
  反正她咬起来也伤不着他。
  况且她今日叫他舒心了许多,不是么?
  陆迢去了净室,回来时,秦霁换了套寝衣坐在榻边,手里端着碗醒酒汤。
  “大人,醒酒汤好了。”
  陆迢冷冷瞥她一眼,“不喝。”
  她还觉得他醉了?
  “好。”
  秦霁慢吞吞将碗放在一边,等陆迢上床后起身去吹了灯。
  又是摸黑从陆迢身上爬过去,轻轻掀开被子,躺在了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