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有一个说法,天绝炉鼎身上连一根头发丝儿都碰不得,从头到脚乃至身上的香气都是绝顶媚|药,可惜这些伎俩在慕长渊这里都使不上劲。
恶道修士中有一类叫“魅魔”,曾经觊觎魔尊的美貌,不知死活地跑来求娶,甚至想要霸王硬上弓,差点被慕长渊灭族。
“曼殊沙华确实是好东西,薄宗主刚醒就能下地作妖,”慕长渊精巧好看的下巴朝着窗外的方向点了点,“看见秃了的那片花园吗,都是你没结清的医药费。”
薄欢白玉般的双臂环抱住他的脖颈,吐气如兰:“肉偿行吗?”
慕长渊本就因为欲求不满而心烦意乱,为了转移注意力才插手弟弟在不周山的事,这会儿见对方嘴唇几乎要贴上来,声音彻底冷了下来:“沈凌夕用自己的性命要挟本座救你,你就这么报答他?”
薄欢闻言嘴角一耷拉,轻巧得像只猫儿一样,从他怀里跳下来。
越是光线昏暗的环境,就越显得暧昧隐秘。合欢宗宗主衣不蔽体,亭亭玉立在魔尊面前,慕长渊毫不怀疑,照这个架势,他随便一动就会春光乍泄。
薄宗主一改刚才柔媚的态度,硬邦邦道:“所以我才需要尊上助我封神。”
一上来就是封神?
慕长渊惊讶道:“薄宗主胃口不小。”
薄欢见对方没有直接拒绝,不禁又生出一丝希望,急切道:“三十三重天上神佛无数,你知道为什么只有玄清上神会管三界之事吗?”
“愿闻其详。”
“因为凌夕是仙盟成立后唯一飞升成功的上神,封神前仙盟养育他、教导他,封神后仙盟供奉他,凌夕是外冷内热的性子,每当仙盟有难支撑不住,他便会下凡平息祸事。”
慕长渊懒洋洋地笑了起来:“照你的意思,假如你先他一步封神,仙盟这个‘负担’就落在了你身上,沈凌夕就不必扛起三界的重任,更不用非得跟心魔在人间拼个你死我活,他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没错!”
魔尊脸上笑意忽然淡去,他朝着虚空一伸手,薄欢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跪下,紧接他的脖颈就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掐住了。
暗殿中,身形颀长的魔尊坐在靠椅里,神情散漫,而以下犯上的薄欢则衣不蔽体,被迫以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跪在他身前,咽喉要害被紧紧扣住。
这香艳的场景若是被第三人瞧见,必定会误会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看来你不太了解他。”
因为剧烈疼痛,薄欢那双蓝金鸳鸯眼同时瞳孔扩大!
“玄清上神插手凡间的事,并非为了报答仙盟的养育之恩。”
慕长渊语气平静得根本不像会操控生杀予夺的样子,可他手上的力道却与之完全相反:“很遗憾,你现在唯一的机会就只剩保命筹码了——”
薄欢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恶道有办法让人身首异处却还‘活着’,只是从未在仙修身上试验过,薄宗主今晚来得挺巧,本座确实孤枕难眠心情不好,所以你有机会成为仙盟成立以来第一个断头仙。”
薄宗主重伤尚未痊愈,此刻双瞳几乎涣散。他现在是真的后悔跑来挑逗这个男人了,本以为尊上不会拒绝让沈凌夕跟仙盟解绑的提议,谁知对方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绝!
难道慕长渊当真天真认为沈凌夕会永远偏向他?
——要知道上神修无情道,而他命定的情劫就是魔尊!
可事已至此,薄宗主别无选择,只能把握住最后的机会:“慢着!……我有办法解决尊上的困境……”
慕长渊无动于衷道:“你的办法该不会是自荐枕席吧?”
眼看着魔尊就要下毒手,薄欢连忙道:“合欢宗研究炉鼎之身已有万年历史,我自有办法将尊上的采补之体改成‘献祭鼎’!”
慕长渊眼睛一亮。
他果然有办法。
都说术业有专攻,魔尊原本就猜测合欢宗宗主说不定有法子解决自己现在被迫分房睡的窘境,却碍于身份和面子不好直接开口,谁知这家伙是个急性子,刚从裴青野那里听说心魔为追杀沈凌夕而回到天元廿四年,薄欢恨不得原地封神跟对方大战三百回合。
这不,现成的把柄不用白不用。
魔尊闻言皱眉道:“听着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
“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能将炉鼎的修为转化成对方的补给,”此刻薄欢命悬一线,明知道对方十分感兴趣,也不敢用来讨价还价,他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说道:“这法子对天道法相的改造不可逆转,就看尊上怎么选择了。”
就这样,慕长渊获得了薄宗主的著作《论“献祭炉鼎”的制作方式》,于是就没空再刁难作者了。
他一边翻看一边啧啧称奇,同时不忘提醒对方:“赶紧滚,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薄欢白皙纤细的脖颈上还留着瘀青红印,他恶狠狠地剐了这个祸害一眼,正准备离开时,忽然想起什么,又不服气地倒回来,问道:“你说我不了解凌夕,所以他为什么封神后还要管三界的这些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