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云汀好容易羞啊,陆渊腆着脸把人抱住,接过了严姝送上来的婚鞋。
陆渊单膝跪地,给云汀把鞋子穿上。
“好!陆哥和嫂子白头偕老!”
笑声和祝福声几乎要掀翻整座屋顶。
小猫在张妈怀里舔舔爪子,开心~
大家族的子弟往往婚配并不如意,为了维护家族的阶层和利益,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强强联合商业联姻。
陆渊和江云汀是异类中的异类,而他们和陆渊是老早结识的兄弟,也乐得见兄弟幸福。
陆渊抱着云汀从楼梯上下来,云汀刚喝了果酒,脸上飞满了红霞。
江倩在楼下看到这样的景象有点担心,等到陆渊稳稳地下了楼梯之后,一直虚虚地伸出手护着云汀的头,一路到了布置好的客厅。
一点果酒并不会引得云汀喝醉,只是他皮肤薄,容易上脸。
陆渊弯腰把云汀放下,搂着人站稳了才松开手。
若晨在江倩身后看着今天盛装打扮的哥哥。
嗯,哥哥比他们校花好看多了。
江倩坐在主位上,大红色的旗袍上精心用金线绣了一只凤凰盘桓腰部向上啼鸣,长发挽起,为她增添了几分风韵。
江倩眼睛含泪,慈爱地看着眼前的新人。
刘勇没有坐在座位上,拉着若晨站在江倩身后侧后方。
严姝捧着托盘递上热茶:“请新郎敬茶。”
陆渊接过,矮身跪在蒲团上,双手奉上茶盏:“妈妈请喝茶。”
江倩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扶着陆渊的手让他起来,然后笑着说道:“人这一辈子很长,能够在一起是修来的福分。云汀身体弱,但是妈妈知道你把他照顾得很好。”
江倩顿了顿,勉强扯开笑容:“我不是一个很称职的母亲,所幸上天庇佑,让云汀遇见了你。你们往后要相互包容,相互体谅,有什么事情要好好说,总有解决的法子。”
“以后你们夫妻要互相照顾,妈妈在这里祝你们长长久久,相携白头。”
陆渊重重点头,握紧了云汀的手。
刘勇看出江倩情绪不太对,上前用力搂了她一下,扶着人坐下。
江云汀接过茶盏,笑着奉上:“妈妈请喝茶。”
江倩同样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握紧云汀的手站起身来。
刘勇递过一个精美的礼盒,打开后是两根红绳。
“礼轻情意重,这是我在寺里求的,送给你们做新婚礼物。”江倩低着头给云汀和陆渊的手腕系上。
江倩的手不自觉地在抖,但是打结的动作十分认真,似乎练过很多遍:“妈妈人老了,迷信,求一个安心。”给陆渊打完结,又执起江云汀的手腕:“我听说,恋人之间结了红绳,百年后遇见孟婆,让她看见了红绳,就不会洗掉你们的记忆,下辈子就还有机会遇见结缘。”
江倩的手上有一层薄茧,诉说着多年的辛苦。江云汀离她的距离很近,他素来擅长观察别人,江倩的异样他看得清清楚楚。
她的面部表情不太自然,眉头不自觉地皱起,肌肉微微地抽动,是在紧张,或是在…压抑着什么。
他的手腕上染了水迹,江倩慌乱地别过头,口中不停说着“对不起”,不自在地用扯出别在衣襟上的手帕给云汀擦干净。
江云汀恍惚着看着江倩,陆渊把他抱在怀里。
谈玲一见到他就恨不得他去死,在小世界里又因为各种设定无缘母爱。
母爱,好珍贵的东西。
江云汀曾以为他这辈子都得不到的。
于是把自己武装起来,装作不在意。
受伤之后,江倩对他很好。
但就如同他与陆渊说过的那样,他无法代替十五岁之前的“江云汀”原谅江倩,没有法子勉强自己与江倩发自内心的母慈子孝。
可是他的怀里突然被塞了一大把糖。
前段日子陆渊带着他去找了心理咨询师。
或许就像心理咨询师说的那样,人是太复杂的生物了,人的感情也太复杂了。
跟天气一样,瞬息万变。
一滴眼泪,猝不及防之下敲碎了他心底的坚冰。
原来他不是不在意,也不是不想要呀。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容易打破心防?
无法原谅,那么重新开始好不好?
江云汀看清了掩藏在江倩眼里深切的不舍,倾身抱住了她。
江倩愣在当场,反应过来后用力揽紧儿子。
“谢谢,妈妈。”江云汀声音有点闷:“我会和陆渊好好在一起的,不会让你担心。”
江倩手足无措:“没事啊云汀,没关系,妈妈,妈妈愿意为你操一辈子的心,我,”她顿了一下,喉咙有点堵:“云汀不怕啊,妈妈永远在你身后。陆渊要是对你不好,跟你吵架,妈妈马上来带你回家。”
“他敢欺负你,我就,”江倩想了想,她这体格肯定打不过陆渊,转了口:“我就叫你刘叔叔揍他,若晨长大了,也会护着哥哥。”
若晨挺了挺胸腹,少年表示他会如妈妈所言永远是哥哥的后盾。
江云汀笑出了声,松开江倩之后用手背揉了揉眼睛。
江倩给他擦眼泪,陆渊抚着云汀的背帮他缓和爆发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