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次接触
言澈坐在书房，屏幕上跳动着最新传回的资料。叛乱分子残余踪迹、第八星系实验体数据，以及身份成谜的Omega少女，一一陈列在浮动的界面上。冷光微闪，映在他收紧的指节。
“吱——”
金属门滑开，一道熟悉的机械声响起。
“主人！”
一个方形机器人滑进书房，识别灯一闪一闪，头顶的显示屏还打出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报告！我已经查到您救回来的少女资料了——”它声音圆润而兴奋，“推测年龄17到18岁，刚完成Omega分化。但最奇怪的是，她没有任何星系注册身份。虹膜、指纹、DNA全都查无此人。”
言澈没有抬眼，只淡淡道：“继续查。用我的权限。”
“明白！”罗伯特啪地立正。识别灯像猫耳朵一样灵活地转了转。
“还有，”它突然凑近一些，小声滴滴地说，“主人，您的信息素似乎……有些不稳定？”
言澈终于看了它一眼。
“就连我的感应器都有点被您强悍的信息素震慑到了！”
罗伯特一本正经地挥了挥机械臂，“艾博医生说，您最近躁动越来越明显，再不处理，可能要进医学观察室了！”
言澈皱了皱眉。
“而且，”它还接着补一刀，“您下个月就23岁了。按帝国平均分化诱导曲线，Alpha过21岁若仍未有过稳定标记对象，信息素会逐渐出现长期躁动症候群。哦，还有，” 它顿了顿，压低声音，“您的老同学兼对头格雷亚上校都纳了第9位女侍了呢。”
“闭嘴。”
“遵命。”罗伯特迅速挺直机械身板，飞快退出房间。临走时还小声嘟囔：“害，也不知道少将知不知道，主星最近都在传他……不太行呢。”
——
当宋晞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整片冰蓝色的医疗舱壁。
静谧、洁净，带着一丝药剂和信息素调节液混合的清冷味道。
她缓缓动了动身体，脑海如洪水冲击，记忆碎片零星闪现，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记得逃跑的人群，记得自己制服了刀疤脸和那个瘦削的Beta——再之后，就是一片空白。
她垂眸看向手腕，锁链勒出的红痕已被妥善处理，贴着微凉的药膜。手肘上的轻微擦伤也被细致处理过了。
但她仍感到身体有一些异样，尤其是脖颈后，隐隐发热。
“滴——”
舱门忽然打开，一个方形的机器人晃着脑袋滑了进来。
“哎呀，您醒了！”
宋晞下意识往后靠，清澈漂亮的眼眸带着一丝疑惑看向它。
“您好，我叫罗伯特！是第七军团最聪明的存在，兼军团指挥官言澈上将的助理。”它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上的徽章，“您受了伤，我们上将大人将您带回来了。您的身体还在调整分化阶段，暂时不要乱动哦。”
宋晞皱眉：“我……不记得了。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我们在叛军实验基地发现了您。实验基地的数据被销毁了一大半，不过我们找到了残留资料，您的名字叫——宋晞。”
宋晞微愣，轻声重复了一遍：“宋晞……”
“听起来是不是很好听？”罗伯特点点头，“你刚完成分化，现在处于高敏状态，不稳定的信息素可能会引发本能反应。我们舰队上基本都是Alpha，你是唯一一位Omega。所以上将大人把你安置在主舰顶层的特殊舱室里。这一层除了您，就只有我们少将住着。”
她的手慢慢收紧，眼中带着迷惑与思索。
那名字，听起来……莫名熟悉。
傍晚时分。
舱门再次响起轻响。
言澈走了进来，深色衬衫衣料紧贴着线条分明的肩背，隐约勾勒出训练有素的轮廓感。他步伐不快，但一米九高的Alpha，本就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宋晞坐起身，下意识挺直了脊背，目光落在他身上。
“你醒了。”他的声音低沉克制，像沉入水底的石。
她轻轻点头。这应该就是罗伯特口中的那位上将，她想。
灯光斜斜打在男人冷峻的五官上，深琥珀色的眼眸在阴影下显得格外深沉。
言澈站在床边，沉默片刻，开口：“我们查不到与你有关的任何身份信息。没有公民登记，没有DNA记录。像你这样的Omega，不该出现在第八星系。”
她唇动，却没发出声音，只用那双温润的眼睛静静看着他。睫毛投下蝶羽般的阴影。
“不过你不必担心。”他继续道，“艾博说你因撞击导致短期失忆。等我们清剿完剩余的叛军，确认你与他们无关后，你就可以离开。”
他顿了顿，“如果你无处可去，我们会将你送往主星Omega学院。”
“他们会安排你的身份与生活。”
他说话语气平静，却不容拒绝。
宋晞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漂亮的眼眸轻轻眨了眨。
“好好休息。”他转身准备离开。
“谢谢你。”在言澈转身即将离去时，宋晞咬了咬唇，说。
言澈微微一顿，抬手轻轻将门带上，转身离去。
门啪嗒合上。
空气中还残留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信息素。
冷冽，带着一些压迫感，像是寒星下夜色里静静覆着雪的松柏。
本能告诉她，这是极强的Alpha的信息素。
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怔了怔，慢慢侧头靠在枕边。
——似乎……有些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