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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没有用。
  她的右手根本使不上力气。
  在做到一半的时候,连痛都没有感觉到,就是这么虚弱无力的从上面滑落下去。
  她的左手还抓着光盘。
  脸上的表情几乎痛恨。
  一半是痛恨之前那个无礼的家伙,另外一半是讨厌现在她的身体。
  她把那个光盘砸到地上,用脚一下一下的踩。
  终于把它踩成碎片。
  踩成碎片之后,把光盘的尸体塞进盒子里面,连着盒子猛的丢到门上。
  然后迅速弯下腰去捡下一个。
  这动作她不知道重复了多久。
  照理来说这不是一个多困难的活计,其他的人来进行这个报复活动一定会很快又很好。
  但是对于绪方梨枝来说,她只是做了几下而已,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上却被划出了伤口。
  有一些地方的指甲真的断掉了,上面的血混着跟光盘碎片在一起。
  她看着现在的一地狼藉,其中一半的狼藉都是自己的。
  然后又跌坐在地上。
  鼻子酸涩起来,又有一点想哭。
  她说“那个人怎么不去死啊?”
  她一边这么说,一边又用手捡到最后一个剩下来的光盘盒子,朝门砸过去。
  没有成功。
  她的力道有些小,一开始的起射点也估计错误了。
  它在空气中划出一个一开始以为真的能够砸到门的曲线,却在中途落下来,软趴趴的无力的落到地板上面。
  就跟她现在差不多。
  在旁边,学姐很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
  对她手上的伤口轻轻吹着气。
  明明学姐的气息微弱得感受不到。
  但是绪方梨枝手上的疼痛好像真的有所缓解。
  学姐对她说“好可怜。”
  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说“他的力气很大。”
  “大猩猩!”
  绪方梨枝很大声的说着。
  她根本不想承认那个人身上有半点的可取之处。
  学姐也很严肃的点了点头,好像完全理解她的说法。
  “但是。”
  她说,“正是因为这一点…他能够派上用场。”
  她说,“因为绪方同学什么都做不到啊。”
  “……”
  学姐这么说的时候,手指又轻轻的去抚弄起绪方梨枝的长发。
  学姐的手跟绪方梨枝的完全不一样。
  比她的稍微大一点,手指很长。
  她的手指插进绪方梨枝的长发之中,一点一点的把它梳理完全。
  绪方梨枝在这个过程中逐渐的平复起了呼吸。
  她不再哭了,鼻腔有种微微的酸涩,可是最后流出来的却不是水,而是鼻血。
  屏幕上面的画面依旧在放,音量开到最大,音响就算从外界看,也能够看到一下又一下的鼓动。
  绪方梨枝的耳膜也一下一下的动着。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变成了一个气球。
  之前五条悟其实估计的没有错,之前过大的音量的确对她脆弱的脑部血管造成了损害。
  也许再放上整整一天,自己很快就可以死在这里面了。
  她心里面这么想着,听到旁边学姐的声音。
  她说,“去邀请他吧。”
  为什么我要这么做。
  这种话根本就没有必要说出来。
  因为现在能用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如果不去要求那个家伙,难道要去跟爸爸妈妈说请你们带我一起走吗?
  绪方梨枝这么想,又把脸埋进膝盖。
  她有点想哭,但最后还是没有哭出声。
  #
  夏油杰进入这个家的时候,就发现气氛有一点不对。
  五条悟好像不怎么开心的在冰箱前面猛灌姜汁汽水。
  看到他之后,就说“游戏没法玩了。”
  然后又迅速的去到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怎么看都是有人住的,在门牌那里用非常幼稚的字体写着一个名字,【绪方梨枝】,那个名字看起来很可爱,感觉是女孩子的房间。
  与这个可爱的名字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五条悟把一个非常大的,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用的那种锁挂到了房门口。
  然后迅速上锁。
  “等…等?”
  “你这是在做什么?”
  夏油杰有点说不出话来。
  五条悟没回头看他。
  五条悟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好像自己在做什么特别理所应当的事情。
  他说“这是我妹的房间。”
  “你也有妹妹啊…哦,是幻境里面的。”
  那没事了。
  “但是...是说为什么你要把她给锁起来?”夏油杰问。
  “因为你过来了。”五条悟说。
  夏油杰‘啊?’了一声。
  五条悟不答话,就是往一个方向看。
  夏油杰也跟着看过去,发现那里是厨房。
  厨房里,伯母——五条悟的妈妈,起码是这个世界里的妈妈依旧在那里做饭。
  从之前他进门开始,她的脸上就挂着虚无的,电视剧里面标准妻子的微笑。
  而在客厅那里,用最大的音量放着足球的转播五条悟的爸爸,同样是一个看起来非常模范的父亲。
  就是那种平常去公司里面,上班前会认真打领带,然后下班回来油瓶倒了都不会扶的那种标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