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惊慌失措地飞到你身边,看见你被藤蔓团团缠住,动弹不得,受了惊吓般在喘着粗气。
“芥,别动。”
影的话像咒语,一句话就让你压制了本能,放松力气不挣扎,与此同时抓着你的藤蔓停止收缩了。
“你知道什么鱼不会游泳吗?”
“哈?”
“木鱼。”
她笑起来。你有些委屈,你快要被怪藤蔓勒死了她在这里讲冷笑话。
“嗯……小雌鹰身子底下的穴道叫什么?”
“影……”
你要哭出来。
“错,是鹰道!”
她被自己逗得乐起来,你又羞又气——这种时候还有闲心开你的黄腔!但这时你发现缠住你的藤蔓渐渐松开了。
“小草什么时候会流水?”
“早上?”
“我草芥的时候。”
你感觉你的呼吸都灼热起来,她真是没完没了了。你不甘心就这么一直被她戏弄,开口反击:
“你知道什么馅的包子是空心的吗?”
“我猜猜……影子馅?”
就这样轻易被她看穿,你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
“小雌鹰偷偷爱慕着大孔雀,而大孔雀和小雌鹰说了一句话,小雌鹰就兴高采烈地和她表白了。她说了什么?”
“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影……”
憋着眼泪的时候说什么在影听来都是调情。
“可惜,很接近了。她说:‘我最喜欢以大妻小。’”
你羞得想找地缝钻进去,又想狠狠咬上这恶趣味的女人一口。影嬉笑着把气鼓鼓的你拉进怀里,给你一个吻。你突然就不生气了,但还是羞得埋进影怀里不愿睁眼。
“这是含羞草,你越挣扎它就收得越紧,要讲笑话它才会松开。”
“你明明可以讲点别的……”
“看你被那么绑在地上,很难不往那方面想。说实话我都有点感觉了。”
“你不会想在这……”
你猛然抬起头来,确认她的想法。
“没有没有,回去再说。你居然被一个含羞草吓成这样。”
“不是……刚刚我看到有一根长矛戳破了天穹扎向我。”
影的脸色沉下来。
“但是,我闭上眼后,它又不见了。”
你困惑地环顾四周,忽然把柄长矛凭空出现在了你的面前,不过这次居然和上次出现的位置一样——你被困位置的正前方。它就那样悬在半空中,一动也不动。影指指害羞草群旁边的一株橘红色六瓣花,从主枝上还伸出了两朵较小的紫色花朵。
“夕照花,能显现出过去的景象。可天缺之祸时只有两处受袭。”
“这是那之后发生的事情。”
“你和我一起搜一下这四周,那支长矛一定还在附近。”
“我们可以分头……”
“你想再被含羞草抓住然后听我讲笑话吗?”
“我不会的……!”
“牵着我的手就对了。”
她一句话你就闭嘴跟着她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养成这样的反射的?
影用羽刃清理掉含羞草群周围的灌木丛。果然,就在很近的草丛里,静静躺着一杆被含羞草缠住的长矛。羽刃以优雅的轨迹行动,利落地割开那些藤蔓把长矛带到影面前。
“你不是能割开藤蔓吗?为什么刚刚不割开。”
“那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逗逗你。回城吧,这是那群混账的装备,还很新……”
她指的是天缺之祸时的入侵者吗?你瞬间没了心情去计较影捉弄你的事。抱着矛躺在影的怀里,和她一起返回东神城直直飞进了东皇太一的研究室里。
“黄鳝,看看这个。”
影从你怀里拿过长矛掷向东皇太一,而对方见怪不怪地用法术接住长矛仔细检查。
“哼,外来者的装备,但太新了,上面还有些没见过的铭文,恐怕是专门用来割开天穹的。你们从哪找到的。”
“东神城东边的天穹边界上,在泥地里躺着,一下雨肯定就锈了,上一次下雨是两天前,也就是说它是前天或者昨天到这的,甚至可能是今天。”
“那天穹的缺口呢?”
“口子太小,应该是自行闭合了。”
你悄悄握紧拳头,天缺之祸……你和影心头无法抹去的伤疤,如今仇人即将再犯,仇恨之火在你心里悄然燃起。你低着头试图暂时压制住愤怒,全然不知影正担忧地看着你。
“芥,这段时间你就回你在忘忧沼泽附近的住所,这个拿着。”
他丢给你一个类似埙的乐器,你伸手接住,影给你的灵叶手环从你的袖子里露出来,东皇太一看见它愣了一瞬。
“听见巫神祝吹响警笛或者看见天穹有破洞就带着它进忘忧沼泽吹响,我就会到那里。”
“嗯,好。”
“今夜启程,明早天亮前你应该就能到。请先回吧,我和景还有事要商量。”
你看看影,她点了头你才从窗口跳出去,踏着房瓦回到你和影的住处。
——
“景,我知道你和我并非同路人,但你先别急着发作。上一次天穹被打破时你也在场,敌人很强,而且人数众多,以现在九神巫缺席的状态这次也未必会是对方对手。”
东皇太一飘向他满研究室书柜其中一个面前翻找起来。
“这次让我也参与战斗云梦泽才有赢面,我相信你也明白。等到入侵者被灭、天穹破碎之时,你再做决定如何?”
他珍重地从书架上的抽屉深处翻出一本陈旧的笔记,封面上画着幼稚的简笔画。
“你那时候是想阻止我,还是独自离开,又或者是,带上你的芥,都随你选了。”
他叹口气,把那本笔记递给影。
“我记得在巫叶学园时,这是你的东西。你就跟着芥一起去前哨吧,景。既然决定把菁的手环给她,就别让她死了。我希望你能……”
早已没了人样的他不太自在地轻咳两声,把原本要说的话咽下去。
“你能,稍微有点神巫东君的样子。”
“哈得了吧小玄子,你那点心思还能瞒得过我吗?谁传染得你这么好管闲事?”
“哼,你赶紧散了吧别扰我清净,别让芥等太久了。”
影走到窗台上冲东皇做了个鬼脸。
“还有……景,我不希望与你为敌。”
听见这话,影垂眸似乎真的在思考,转身飞向芥在的地方。
——
你熟练地从二楼阳台翻进家里,把那个埙放进背包里再把身上披挂的各种装备脱掉放在卧房角落里。近段时间总是跟在影的屁股后面,她不在身边时你竟一时想不出该做些什么,此时肚子适时地咕咕叫起来。
啊对了,做饭做饭。
你小碎步下楼,开始给影准备晚饭,听到她飞进一楼客厅时你正好烙完最后一张饼把它端上桌子。热腾腾的饭菜、归家的恋人、蝉鸣鸟叫的夏夜,对于你来说这一刻温馨得有些不真实了。
“来让我看看小芥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啊。”
馋嘴的花孔雀小跑到餐桌前坐下,你戳戳她的额头提醒:
“去洗手。”
她如梦方醒,飞快洗完又跑回来,像怕这一小会儿时间里盘子里的美食就没了似的。
“嘿嘿……芥做的饭真的太好吃了,如果能每天吃到芥做的饭,我觉得我能打十个小玄子。”
“哈哈,这时候你又不像影了,景。”
大嚼饼卷烤肉的她呆住了,想说什么,但还先得把嘴里的饭菜全吞下去。
“怎么突然开始那么叫我了。”
那双变得有些澄澈的金眼睛盯着你,手上的动作倒没停,而你连第一个饼都没吃完。
“唔……因为感觉你有些,变回以前那你了。影总是因为很多事情很难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你……重新亮起光芒。”
“什么嘛,说得我像个煤油灯似的,但你说得也没错。”
因为你,我苏醒后第一次感觉自己还活着。
“是太阳了啦,小东君。”
我的小太阳。
“东君就东君,加个小做什么。”
奇怪的好胜心,你偷笑。
“那芥就芥,你加个小做什么?”
“因为我的恋人很可爱啊。”
直球高手啊,说出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因为我的东君很可爱啊。”
吃完,你低头一看桌子,几个盘子像是被洗过一样干净,幸好多做了很多,不然照影这个无底洞吃法你又得补些宵夜了——还要让贪吃的花孔雀偷上两口。
听见你那么叫她,影嘟起嘴眯眼看着你,又在酝酿些坏招招呼你。你被她有些孩子气的行为惹得笑起来。
“总是这么叫我,是什么情趣吗?”
“我说什么你不当情趣?”
瓷盘在水中互相摩擦碰撞着,发出乐音般清脆的声响。
“小芥今天怎么突然胆大起来了,我敢说你今天说的话比上周整周还多。只叫我名字的那些不算。”
果然她不会放过任何呛你的机会,你干咳两声,在帕子上擦干手上的水渍。
“硬要说的话,影没那么可怕了。”
你坐到她身上,她也伸手揽住你的腰肢,额头抵住你的额头。
“哦?可你还没和这样的我做过呢,怎么知道我没那么可怕了。”
最暧昧的话从最会撩人心弦的嘴里说出来,你的穴道又诚实地蠕动起来,燥热的感觉慢慢烧上你的小腹,引得你难耐地咽了咽口水。
“那就来占有我吧……影。不用怜惜,虽然……你从来不怜香惜玉。”
隔着薄薄的皮衣,你慢悠悠地爱抚着她结实的小腹,六根手指轮番挑拨她的性欲。一双强壮的手臂禁锢住你,语气里危险的意味仿佛化为实体扼上你的咽喉。
“这可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