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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娘失去了所有感官,连呼吸,在某一刻也停止了。
  可是他仍旧还活着,一头漆黑的头发铺在后背,他依偎在了江延怀里。
  江延拿了纸巾给迟景将脸上的鲜血给擦拭干净,一点点擦拭。
  迟景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好像连自身的存在,也感知地特别前。
  还有点感官,那就是皮肤还可以感觉到。
  除了这以外,痛觉消失了,不然浑身都是血,他不该一点都感觉不到。
  迟景眼前一片漆黑,听不到任何声音,无论怎么开口,都没有声音出来。
  唯一的倚靠,只有眼前的江延。
  别丢下他,别离开他。
  他还有用。
  迟景抓着江延的手,他扬起头,对江延说话。
  无法出声,于是江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迟景焦急起来,他该怎么向江延表达他的想法。
  他还可以用。
  他不是一个废物,他还可以被使用。
  对了,他可以被使用。
  迟景知道自己浑身都是血,无法出声,那就用血来写字好了。
  还好手指没有问题,可以用。
  于是他就沾染了自己的血,从他嘴里流出来的鲜血,在江延的手心里面开始写字。
  “你。”
  “可以。”
  “使用。”
  “我。”
  迟景写的很慢,未免江延认不出来,慢慢写着,他写一个字,江延就念一个。
  最后把这几个字合起来,“你可以使用我”。
  江延怔了两秒钟,看着眼前他美丽的新娘。
  他搂着人,嘴唇贴着迟景的手指,让对方感受他的微笑。
  “好。”
  江延也在迟景的手心里面写字,迟景感受不出来那是什么字,但是江延搂着他,他知道对方没有拒绝他。
  哪怕自己变成了废物,他也不会丢下自己。
  迟景笑了起来,他不知道那个时候,自己的微笑有多震撼人心。
  那是一种彻底碎裂过后,破碎的微笑,无尽可怜,也无尽痛苦。
  但是也无尽蛊惑。
  迟景手里塞了个东西进来,仔细感知了一下,是一枚婚戒,他的左手上,原本带着和未婚夫江荣的订婚戒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拿掉了,江延给他戴上了婚戒,而在随后,迟景也把另一枚婚戒,戴在了江延的手上。
  他们结婚了,婚礼在微笑,幸福,和鲜血中举行。
  楼梯下那具尸体逐渐冰冷,依旧是冷寂地躺着。
  他还睁着眼睛,看着本该属于他的新娘,嫁给了别人。
  江延一把菢起了迟景,在他哈哈哈的愉快笑声中,他抱着人走到台边,随后他两手轻轻一抛,迟景身体就落了下去。
  落向了下面,而台下是早就等待着蠢蠢欲動,贪婪又疯狂的很多人。
  他们七手八脚将迟景给接住,浑身都是血的新娘,鲜血在纯白的裙摆上绽放,血腥味却被新娘浑身的馨香给覆盖了。
  那种香味,对于众人而言,分明就是芬芳雌性的气息。
  他们的雌性,他们的新娘。
  迟景被人抬着,放到了一个圆桌上,他挣扎着起来,他不知道江延为什么将他扔了下来,对方在哪里。
  自己不是他的新娘吗?
  自己该被他一个人使用。
  迟景手脚并用,想要爬下圆桌,可是很快,就被阻止了。
  被很多人阻止了。
  他们摁住迟景的身体,每个人的眼睛里面,都是澎湃燃烧的烈火。
  火焰如有实质般,开始灼烧迟景的全身。
  他感觉难受,感觉到浑身都发烫。
  “江延。”
  迟景张大嘴巴,他在痛苦叫喊,可是无论怎么喊,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
  江延看得到,知道他的新娘在叫他。
  既然觉得自己成了物件,祈求他的使用,那么一个崭新的物件,或许应该提前被试用一番,这样一来,才可以好好积累经验,后续的使用中,也就更加地便利。
  所以江延把人给扔了下去。
  他就那么站在礼台上,安静看着。
  人群聚拢在圆桌周围,包括几个还活着的玩家,他们已经都被迷惑到了,一步步靠近,也朝迟景的身体靠近。
  迟景忽然间像是知道了刚来那会,游戏系统和他说的一句话。
  “你将在婚礼现场进行雌……堕……”
  当时他没听清楚,但是結合现在发生的一切,他瞬间就明白过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他变成了女人?
  不,不完全是,只是头发长了,但是身体,依旧还是男的。
  所谓的雌堕,迟景并没有过多了解,可是现在,他完全知道了。
  雌堕,身为男的,但是堕落成雌的。
  不是身体意义上的生理变化,而是心理,甚至是,自己身为人的意识,都在慢慢消失。
  很快会变得,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可以供人随便消遣玩乐的工具。
  迟景笑了起来,看来他以为的恐怖游戏,其实也是有更多挑战的。
  如果自己在这里,真的完全失控,也许,就不只是死亡这么简单。
  而是将永远成为一个物件,一个只有人类形态,但是没有任何多余意识的物件。
  那样的结果,不是迟景想要看到的。
  迟景抬头望向周围,一片漆黑中,什么都没有,他眼睛流血,视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