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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时眠把空了的杯子扔在地毯上,杯子滚了几圈停住了。
  谢时眠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优雅慵懒, 好像世界上的一切都无法让她改变心情。
  “好了, 让大家见丑了,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大家继续吧。”
  脸上被浇了滚烫茶水的omega从此之后,在上流社会怕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偏偏她的家人顾忌到谢家, 和谢时眠那几乎没有口碑的名誉, 只私下抱怨, 根本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花芝被恩人护在身后, 像被母鸡保护小鸡仔。
  猫猫嗫嚅,“姐姐。”
  “没事,别放心上。”
  随着唱礼声开始, 皇帝陛下从帷幕后面走出来。
  一起出来的还有谢时眠的父亲谢义诚公爵。
  四周都镶嵌了硕大镜子,穹顶上悬挂着延续了千年的水晶吊灯光芒乍现。
  宴会厅瞬间亮堂起来。
  谢时眠看了一眼皇帝,收回目光专注观察起小猫猫。
  “怎么哭了?”谢时眠用贴身手帕擦去花芝脸上的泪水, “真没出息, 别人欺负你,你就甘心受着?”
  谢时眠哪见过大boss这副样子,“好了别哭了,下次有人欺负你,别像个木头桩子杵在那里。”
  花芝抿着唇, 在庄重的场合没敢哭出声,呜呜咽咽地淌着豆大的泪水。
  那位omega小姐说得没错, 她是低贱,是只会靠勾引人活着。
  花芝有自己的存活方式……
  她可以无视躲开,但就怕恩人心里也认可。
  少女凑在谢时眠身边,伸出手指,勾住谢时眠道小拇指。
  谢时眠哭笑不得,“芝芝那么会吹枕边风,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皇帝的发言上,谢时眠站在边上,几乎没有人再去看刚刚的一出闹剧。
  花芝用平生最大的胆子,踮起脚,勾住姐姐的肩膀,在她唇角上落下一个吻。
  谢时眠的性格冥顽不灵,嘴唇软得出奇。
  如果是亲吻唇珠,一定是比唇角柔软充盈数倍不止。
  少女哑着嗓子缠人道:“谢谢姐姐给我出气,十八年来,姐姐是一个人站出来保护我的人。”
  谢时眠心中一动,搂在花芝腰身上的手指猛然一收——
  她眼底情绪不明,轻语安抚两句后没有继续说话。
  花芝知道收敛,倦鸟归巢靠在她身上。
  谢时眠心想抱歉啊,我维护你不是纯好心。
  希望芝芝在以后想起我的时候,多一些宽容。
  她没法把内心的算计宣之于口,只能化作一声叹气。
  现在的猫猫太好骗了。
  台上的皇帝陛下年纪虽然不大,是个高等级的alpha全身上下却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他消瘦的身体,根本撑不住华丽厚重的礼服。
  颜妨凑上去,“喂,你掰着手指头算什么呢。”
  谢时眠把手指放下,“算算皇帝陛下什么时候死了。”
  颜妨瞪大眼睛,“你怎么能说这种话!谢家石锤大逆不道!”
  谢时眠:“……”
  颜妨嘀嘀咕咕,“至少也该说皇帝驾崩吧。”
  谢时眠心想话从你嘴里更离谱了。
  两个人嘀嘀咕咕一阵子,谢时眠被冷气吹得起鸡皮疙瘩,海獭揉脸道,“我父亲那边有个高层的小会,我去康康。”
  颜妨:“我也要康康。”
  她海獭揉脸道。
  花芝跟在后面也海獭揉脸。
  有点可爱。
  能参加小会的人都是帝国的绝对高层,作为摄政的公爵大剌剌地坐在皇帝身边。
  傀儡皇帝:“……”
  谢时眠挤进去,“让让,我也要来听。”
  谢义诚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谢时眠,你来干什么!”
  宋羽坐在长桌的另外一边,晦暗不明地看着谢时眠。
  谢时眠一袭红裙,在全都是军部制服的alpha中间过于显眼,傀儡皇帝用浑浊的目光把她生吞活剥了。
  “我旁听。”
  不听如何判断有没有超过原作走向,谢时眠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不听怎么知道老东西什么时候死。”
  皇帝好大喜功,无德无能,如果没有谢义诚把持政务,隔壁联邦都要打过来了。
  不慎听到的花芝:“?”
  会议时间开始,皇帝的脸更黑了。
  alpha淬了毒的眼睛瞪在谢义诚身上,回忆以你为中心就算了,你继承人来也算合理,妈的谢时眠还把情人带来。
  把皇宫当菜市场,
  皇帝不要面子的么。
  在庄重厚重的会议桌下面,谢时眠的手放在花芝的膝盖上。
  少女的膝盖柔软精巧,她的身体很瘦,怎么也喂不胖,在膝盖上能摸到嶙峋的骨头。
  谢时眠有些心疼,用大拇指捏了一下。
  所有人都在正儿八经的开会,根本不会有人想到谢时眠的手在作恶多端。
  没摸够又摸了一下。
  再摸一下。
  花芝小声求饶,“别,别在这里好不好?这里不是菜市场,我们出去……”
  她被摸得气喘连连,如果不是靠全身的意志力控制住信息素,怕是整个会议室的alpha都嗑嗨了
  谢时眠眼眸暗沉,收回手:“抱歉,是我的错。”
  沉迷撸猫太舒服了。
  花芝羞涩地瞥过脸,手指抠挖着皮制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