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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吗?”
  “不疼。”
  “疼就喊出来,没关系,我记性不好。”
  周徐映看着贺谦,扯了扯唇,“你是……记性不好。”
  飘散的烟味,呛入贺谦鼻腔,他抖了一下手,周徐映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贺谦抬手要把周徐映的烟取走,“先别抽了。”
  周徐映握住了他的手腕,面色森冷。
  “让我抽完这一支。”
  贺谦没说话,低头开始给周徐映包扎。这个伤口太大了,必须要缠紧才能止住血,那会很疼。
  “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嗯。”
  周徐映看着贺谦,贺谦的额上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贺谦给周徐映缠上纱布,动作略显生涩。
  周徐映看着他的动作,咬紧烟头,硬生生的将烟给咬断,他遮掩着将烟丢在地上,用皮鞋碾住。
  “好了……”
  贺谦给周徐映包扎好,抽回手,低头收着药箱,“你怎么受的伤?”
  第40章 没信号
  周徐映艰难地动了动右手,“没什么。”
  贺谦回头看着周徐映,涌到嘴边的话,反复吞咽。
  法律公益援助,需要下到县城,为期两天,周日晚上才能回来。
  离开京城,周徐映就未必会同意……
  “有事?”
  周徐映诚然是最了解贺谦的。
  贺谦抬头又低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说。”
  自从贺谦出现在别墅门口等待他,周徐映就知道,贺谦是有事。他从不等他的。
  贺谦倒了杯水,慢腾腾地喝了两口,目光挑起时眼睑下的试探被周徐映一眼看清。
  “明天,学校有个法律援助的公益活动……”贺谦顿了顿,“我能参加吗?”
  周徐映碾了碾皮鞋,低头看着脚尖,右手从茶几上拿过烟盒,咬了支烟在嘴里,点火时用的左手,不稳的发抖。
  贺谦不会等他回家的……周徐映知道。
  “展开说说。”周徐映没有当下拒绝。
  “带队的老师是红圈律师事务所的,学校的外聘老师,除此之外还有几名初级律师。”
  “……”周徐映无声。
  “法律公益援助,主要是帮助偏远地区的农民工做免费咨询的,这次活动我们学校的志愿者会和初级律师一起挑选案例,做后续的跟进……”
  “……”
  “但是要下县城,两天,周日傍晚才能回来。”
  “……”
  回应贺谦的,只有沉默,和白色烟丝。
  像是一块石头掉入水井中,竟发不出半点声音,意外安静。
  “你……”不同意就算了。
  “嗯。”周徐映抢断贺谦的话,“去吧。”
  “???”
  贺谦瞳孔一颤。
  周徐映答应了……
  贺谦本该庆幸,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情绪竟然没太大波动,直勾勾地盯着周徐映的侧脸。
  “几点出发?”
  “早上八点。”
  “明早我安排人和你同行。”周徐映看了看腕表,“不早了……”
  贺谦看着周徐映的伤口,“你的伤……”
  “没、事!”
  周徐映咬字加重,怒气灼着字眼。
  烫了贺谦一下。
  贺谦起身往回走,周徐映低头抖着烟灰,泪水滚的比烟灰落得要快,啪嗒一下砸在手背上。
  透明的水珠,鲜血淋漓。
  周徐映克制低头,他抬手,用指节剐蹭着眼窝,擦去灼热的泪珠,眉头紧蹙,隐隐抽动着。
  后知后觉的疼痛包裹着他。
  这一下,不见血,却比刀划开肌肤还要疼,疼的他发寒。
  贺谦走到客厅门口时,回头看,周徐映弓着身体,脊背内曲,难以遏制地颤动……
  周徐映,在哭。
  贺谦鼻子涩的厉害,一低头,回了卧室。
  他躺在床上,把自已埋进被窝里,掰着指头数,不知道数什么,就数周徐映做的事,对他的好和不好。
  贺谦彻夜未眠。
  数了一夜,他也没掰扯清楚。早上一听见屋外有响动,他立马拉开房门出来。
  管家正要敲门,手还僵在半空上,“贺先生……早?”
  “早。”贺谦往外走,“周徐映呢?”
  “少爷很早就去公司了,陪您下县城的保镖在楼下候着了,您吃了早餐就可以出发了。”
  “哦……”贺谦心灰了灰。
  他洗漱后下楼喝粥,整个人心不在焉的。
  周徐映走的好快。
  今天是周末,也要上班……
  贺谦撂下筷子去了集合地——律所门口。
  这次是乘坐大巴去往县城,保镖后车随行。律师在车上笑着与志愿者们闲谈,问到贺谦时,贺谦语气敷衍、应付。
  他不知道周徐映的伤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当下的担忧算什么。
  他不想在一段无法定义的关系里,去定义一份情绪。
  贺谦没有留在周宅。
  贺谦的爱不吝啬,但不会只给一个人。
  贺谦不会因为周徐映的伤,放弃这次的法律援助,这是贺谦想做并且意义深远的事。
  ……
  大巴抵达县城,支好棚架,是早上十点半。
  陆陆续续的有居民排队过来咨询,贺谦准备了一个笔记本,记录律师提供的方案、咨询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