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灼，你这身衣服真好看。不对，是你长得好看！”
阮星遥琥珀色的眼眸映着裴灼的身影，暖黄色的灯光下，好似盛满了温柔和深情。
没等裴灼说什么，一道声音介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奇怪氛围。
“裴哥。”
孟璐撩了一下头发，扬起红唇，似乎才看见阮星遥，露出了夸张的表情。
“这是星遥吧？长得真好看。”
阮星遥有一瞬的迷惑，这女人刚才还在背后蛐蛐他，现在又夸他？
这是夸给裴灼听的吧。
“谢谢，我也觉得我长得很好看。”阮星遥微微一笑。
孟璐嘴角抽了抽，大概是没想到阮星遥脸皮这么厚。
她没想到阮星遥在她面前嚣张跋扈，在裴灼面前就装乖。
孟璐当着裴灼的面夸阮星遥，只是想试探一下裴灼对阮星遥的态度。
裴灼不接话，孟璐有些尴尬，干笑了两声。
“原来你们私下关系真的这么好，裴老师工作还带着星遥。”
这回阮星遥也不接话，孟璐面上维持着笑，指甲快掐破手心。
“聚在一起也是缘分，要不中午一起吃饭吧？”
“不要。”裴灼还没开口，阮星遥干脆拒绝。
“星遥，初次见面，给我个面子吧？”孟璐快把脸给笑烂了。
“我才不和表里不一的人吃饭，倒胃口。”
孟璐差点被激得破口大骂，阮星遥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她扯了下嘴角，“星遥，你在说什么？”
“说你倒胃口。”阮星遥直视孟璐，在她紧张的目光下，添油加醋地告状。
“你当着我的面说我扒着裴哥炒作，还骂我不要脸，长得不好看还勾引人。怎么当着裴哥的面就不敢说了？”
裴灼的表情有了一丝变化，眉梢微蹙，那不虞的情绪显然是对着孟璐。
孟璐立刻辩解，“裴哥，我没有。是他乱说的，我才刚过来……”
“裴哥，我长得不好看吗？”阮星遥仰着下巴问，眼神湿漉漉的，像只乖巧粘人的小狗。
“好看。”裴灼声音清冽。
他有点好奇阮星遥是怎么在粘人小狗和傲娇小猫中切换自如。
早上一言不合，把他踹下床，中午又黏黏糊糊贴上来。
但裴灼没觉得麻烦和头疼，只觉得阮星遥什么样都可爱。
例如现在，阮星遥眼睛闪着狡黠，笑意盈盈。
如果他有尾巴，早该翘到天上去了。
裴灼看着有些好笑，阮星遥从小到大都这样，喜怒形于色，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情绪。
“走吧，吃饭去。”裴灼压根没打算给孟璐眼神。
被忽略的孟璐，看见阮星遥主动牵着裴灼的手，而裴灼没甩开后，整个人嫉妒得发狂。
倒不是他多喜欢裴灼。
而是觉得她被阮星遥这种货色比下去，和当众扇她脸有什么区别？
“孟姐，导演说有个地方需要你补拍一下。”小助理在一旁小声开口。
孟璐脸色难看，骂了一句“滚”。
小助理瑟缩了下，不敢再开口，也不敢离开。
＊
“不去吃饭吗？”阮星遥问。
司机把车开上了高速，阮星遥这才意识到好像开得有点远了。
“先去医院。”裴灼说，“你要是饿了可以吃点零食。”
助理小林已经打开了车载小冰箱，“酸奶和面包，还有巧克力。”
阮星遥眨了眨眼，“巧克力吧。”
十几分钟后，保姆车停在了医院大楼下。
裴灼带着阮星遥找到主治医生，简单地说了下情况。
“你是说记忆断层？”
阮星遥点头，比如他不记得早上出门，可睁开眼就在陌生的地方。
“这也属于短暂性失忆的一种，能自行恢复。”医生解释，“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再做个检查。”
“再让他做个基础检查吧。”裴灼给助理使眼色，拿了医生开的单子去做检查。
等诊室里只剩下裴灼和医生，他才开口。
“除了记忆断层，我还觉得他情绪有点多变。”
医生让裴灼详细说说，耐心地听完后，解释道。
“我更倾向于不是失忆，而是记忆错乱，会把脑子里曾经想过或者看到过的事当真，也称误导性记忆。”
“至于你说，情绪多变也是后遗症一种。可能患者把真实的记忆和虚假的记忆区分开，但又没能完全区分开，也就患者脑子里形成了两段记忆，且这两段记忆不互通。”
裴灼理解了，但又觉得很惊奇，所以……阮星遥会在粘人小狗和傲娇小猫中切换，是因为有着两段不同的记忆。
而哪段记忆是真实的就很好猜了。
阮星遥平时对他就没什么好脸色，显然傲娇小猫的记忆是真实的，阮星遥一直把他当成死对头。
那粘人小狗……
在阮星遥这段虚构的记忆里，他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第11章 猝不及防见家长
从医院回来，阮星遥头上缠的绷带已经换掉了。
伤口不再出血，但为了防止感染，护士还是给他贴了一片纱布。
“裴灼，我晚上可以洗头吗？”
前两晚因为裴灼不许他洗头，阮星遥只能忍着，“我的伤口没流血了。”
“医生说了不能碰水，你想留疤吗？”裴灼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