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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结束在那双手放开之后。
  江望听见这句呓语般的话,没回话。
  可爱?
  可爱有什么用?
  还是现在好,能轻轻松松就把晏怀瑾限制在自己的身寸范围之内。
  晏怀瑾似乎也不知道自己无意识中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目光飘飘落在了圆台上的酸奶瓶子上。
  鼻尖皱出两道浅痕,就在两颗小痣上方。
  “晏怀瑾。”
  “嗯——嗯?”
  下意识应下自己名字的男人瞳孔放大一瞬。
  “你说什么?”
  话是问出口了,实际上并不需要回答。
  葱白的手指拧上江望的耳垂,没用劲,威胁似的指肚一压。
  “没大没小。”
  晏怀瑾这么教训道。
  因为从小被江望粘着的缘故,又陪了对方的整个中学,分享了对方录取通知书的喜悦,亲自把对方送进大学校园。
  晏怀瑾自觉自己应该担当起教育对方的责任。
  “不许喊我全名,说,是不是该道歉?”
  指肚还在收紧。
  耳缘的感觉这才真正到达阈值,传到大脑。
  江望随口应着晏怀瑾的问话。
  胸腔里拳头大小的器官撞得胸口直发疼,握在扶手上的手收紧。
  晏怀瑾连威胁人也不会。
  从小到大,只会这种假模假样的威胁。
  他温柔到了骨子里,以为这种已经是天大的惩罚。
  江望垂着头,看着躺椅上的晏怀瑾。
  这样的姿势,让他错觉晏怀瑾正躺在自己的臂弯。
  怎么会有人,觉得按两下耳垂就能阻止即将发生的事。
  江望似乎已经看到,针尖般大小格的厚网,正在晏怀瑾身后,蠢蠢欲动,只待一声令下,就要将美人收入囊中。
  透过小得不可察的网孔,鬓毛纷飞的草原雄狮站起身,身后鞭子般的长尾带着劲风。
  摩拳擦掌。
  “晏怀瑾。”
  他又叫了一声。
  “!”
  以为自己教育初具成效的晏怀瑾手又一紧,重新捏住对方的耳垂。
  “我刚刚说的话你都听哪里去了?看你点头,我还以为你真心知错了呢。”
  任晏怀瑾说着,江望一声不吭。
  江望握上还挂在自己耳垂的手腕,那手腕细伶,他一路往上摸,直到整个握住对方看似脆弱的手骨。
  又细又软。
  “怎么?你还想反抗?”
  晏怀瑾眸子又圆了。
  唇珠跟着上下翕动。
  “不酸吗?”
  江望单手环住手骨按上腕上的穴位。
  酸麻肿胀中忽然生出疼痛,晏怀瑾手一抖就想把手腕抽回来。
  不同于握住酸奶的那一次,和那年校门口的情形也不同,这次,是江望牢牢握住了晏怀瑾的手腕。
  那点力气好像露水落进池塘,起了点涟漪后再也消失不见。
  江望:“哥,没想反抗你,帮你揉揉手。”
  这么说着,他夹住晏怀瑾手腕的两指慢慢揉捏起来,极富技巧性的在穴位附近打转。
  穴位自发的热意和疼痛之下,原先的酸麻肿胀慢慢散去。
  “哥下次可以换个低的地方捏,总是抬着手很容易麻的,还容易供血不足手发冷。”
  又换个穴位揉捏的江望继续说道。
  还教育上他了!
  在对方堪称周全的照顾下,晏怀瑾甚至差点忘记自己的手为什么需要在高处举这么长时间。
  他冷笑一声。
  又试图抽动自己被禁锢的手。
  分明看着对方的力气不大,却被对方的虎口限制了行动。
  晏怀瑾又是一声冷笑。
  “你若是第一下就诚信悔过,后面还会有这一出吗?”
  他偏偏头,让自己在躺椅上的位置再往上些。
  是错觉吗?
  总觉得江望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男生极具压迫感的躯体在短短几十秒内几乎要贴到自己的胸膛。
  男生认真揉手按摩的功夫,不知不觉间,晏怀瑾的后背已经紧紧贴上身后的躺椅靠背。
  严丝合缝。
  “小望?”
  终于意识到不对的晏怀瑾出声。
  听到自己名字的男生抬起头,明明是他十几年来看习惯的脸,高挺的眉弓,深邃的眼眶,散落在颊侧的硬黑发。
  晏怀瑾却一瞬间如鲠在喉——
  好像草原上高挑的羚羊,悠然自得的觅食行为戛然而止,尖尖的耳朵向上竖起,几秒一动,漆黑的葡萄眼四处眺望,利箭一样射向视线所经之处。
  三角尾巴摆动的速度减慢,最终紧紧贴在腿间臀侧。
  四蹄之下的土地重力将失,每一次草木之声,都激起羚羊全身肌肉的痉挛。
  羚羊嗅到了,隐匿在风之间的,雄狮的味道。
  与此同时,刚抬头的江望显然也发现了。
  他们之间——
  骤然缩小的距离。
  清茶还是柠檬的发丝蹭过他的鼻尖。
  近得仿佛只要他一低头,就会吻上自己日思夜想的脸侧、眼角、唇珠。
  让眼角染上红色、让那点唇珠更加可怜兮兮——
  奇异而迅速的口渴感一路上涌。
  江望的呼吸越发粗重。
  这张小小躺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