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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口一个泩儿就算了,怎么突然还牵上他手了。
  以往配合他演戏,演完都要被他嫌弃地推开,这会儿乐昭映也不在,他是要演给谁看。
  此刻他是完全忘了,遇到山匪时,自己牵了对方多久。
  他只知道他现在手心都冒汗了,
  隗泩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抬眼看向路行渊,
  “公子,挺热的。”
  “泩儿再忍忍,日头马上就落了。”
  路行渊声音温柔得就跟第一天见时候似的,
  隗泩浑身一哆嗦,
  他到底要干嘛呀?
  这也太瘆人了。
  他拼命地回想今天有没有哪里得罪了这祖宗,总感觉他马上就要开口说……
  “埋了。”
  “!!!”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隗泩以为自己又幻听了……
  第51章 不疼了?
  “公子……小人哪里做错,改还不行么?”
  隗泩欲哭无泪,
  他委曲求全了这么久,不能埋在这儿啊!
  这荒郊野岭的,连个伴都没有。
  路行渊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隗泩的手背,像是没在听,漫不经心的把刚才的话说完,
  “埋了小黑,就埋不下其他了,所以泩儿得活长一点。”
  小黑谁呀?
  埋不下谁?
  就照他埋刺客那个埋法,哪也埋不下。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隗泩不知道路行渊到底想说什么。但听到让他活长一点,立马点头如捣蒜,
  “长一点,只要公子别将小人埋了,小人一定尽力活长一点。”
  路行渊好像很满意他的回答,柔声道:
  “说谎要被割掉舌头。”
  隗泩吓得急忙闭上嘴,紧紧咬着嘴唇。
  他就知道,路行渊一笑生死难料。
  他吓得半死,手心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是因为天热,也是吓的,也可能只因为被路行渊滚烫的大手紧紧的握着。
  就说这手是不是也有点太热了。
  路行渊却心情格外好,
  “泩儿可要握紧我的手。”
  隗泩试图往回抽手,马车却猛地停了下来。
  只听外面有人高喊一声,
  “有埋伏,保护太子殿下。”
  紧接着便是一阵“嗖嗖嗖……当当当……”的声音。
  无数支箭从树林中射出,侍卫们挥剑抵挡,还有许多打在马车上。
  隗泩心道不好,
  “不会又是山匪吧?”
  他一早就料到,跟着路行渊从乐丹回离国,这一路上必然危机重重,暗杀不断。
  整个离国,上到皇上和他另外五个皇子,再到后宫的皇妃,满朝的文武百官。恐怕没一个希望他回去的。
  甚至是黎民百姓,听了这么多年传闻,怕是也没几个待见他。
  可这动手的也太迫不及待了。
  才出乐丹边城五十里不到,就杀上来了。
  连喘口气的功夫都不给。
  路行渊似乎已经早有预料,淡定得像是个旁观者。
  他轻轻抓着隗泩的手,
  “坐稳了。”
  话音刚落,马车如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身后有人叫喊,
  “殿下!”
  “太子殿下被掳走了!”
  “快拦下马车!”
  “……”
  眼瞅着载着路行渊的马车越跑越远,山林中射来的暗箭也停了下来,侍卫们正要追上去,最前面的马车里突然传来一句:
  “别追了。”
  不管是山匪还是哪位大人的杰作,秦仲商都乐得坐享其成。如此一来,他便少了不少的麻烦。
  秦仲商扬声道:
  “太子于归国途中遇刺,下落不明,我等在山中搜寻多日无果,恐凶多吉少。”
  “回都城复命。”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敢掺言。
  秦仲商此行为如此大胆,令一旁的张格大为吃惊,若是回头太子又冒出来可如何是好?
  他正纠结着,突然发现车上少了一人。
  “孟大人呢?”
  他这一说,秦仲商才注意到一直坐在角落里的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实在是孟千承的存在感太低。
  连下面的侍卫都没注意马车上是否下来过人。
  “走吧。”
  一个没用的小史官,进了这深山老林,想来也是没法活着出去,恐怕只能沦落成豺狼虎豹的餐食。
  秦仲商一声令下,队伍再次出发。
  ————
  隗泩听着叫喊的声音越来越远。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疾驰,车身晃得像是要散架了,也颠得他屁股都要开花了。
  他握紧断水,掀开窗户上的布帘。
  窗外只有飞速向后的树林,未见有人追上来,于是他又迅速转回头警惕地看向车前的门帘。
  从门帘随着颠簸露出的忽大忽小的缝隙里,可以看见一角黑色的背影,显然赶车的人换了。
  这人要把他们掳去哪?
  隗泩眸光一凛,从路行渊的手心抽出手握住剑鞘,在摇晃的马车里努力保持着平衡,缓缓起身。
  断水拔出一半,一只大手突然附上他的手背。
  路行渊手上微微用力,剑收回鞘,本就勉强站稳的隗泩,失了平衡向后颠去
  当当正正坐进了路行渊的怀里。
  “这样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