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件事我好像忘说了。”
  “什么事?”楚时音没太在意,换上鞋子便要去开门,手伸到一半,被抓住。
  “被我送进医院的资方姓刘,叫……”
  左星凝报了名字,抓着楚时音的手晃了晃,邀功一样:“那个人高傲自大,为了炫耀……可能也是想吓住我,总之抖了不少自己干过的破事,我都录下来交给警察了。”
  “这次意外牵连了钟离雁,警察肯定不会徇私包庇,牢饭是吃定了。”
  “姐姐,”左星凝眼睛亮晶晶的,“我帮你报仇了。”
  “……”
  楚时音神色一凝。
  这桩旧事她不曾同人提过,除了于思雅,便只有当初捞了她一把的孟枝知道。
  左星凝,只可能是在今天、在今晚,亲耳听那位始作俑者说的。
  “谢谢。” 楚时音喟叹一声,把人拥进怀里。
  得了这句谢谢,左星凝刚被压下去的小尾巴就想再翘起来,下一瞬间,耳尖被人含住,咬了一口。
  “但是,一定不能再有下次。”
  “……哦。”
  -
  次日,晨曦将至,左星凝迎着寒风钻进保姆车。
  今天状态不错,磨了两天的戏终于成功攻克,左星凝对自己的进步十分满意,导演郭文心也是一样。
  看到她的进步后,郭文心立刻犯了精益求精的毛病,拉着左星凝商量,能不能把之前几个眼神戏不那么到位的镜头补拍一下。
  她指出来的镜头都是前期的“顾荣”,不到位指的便是左星凝曾一度把握不住的杀意。
  左星凝本身就对这些镜头不是很满意,能有机会弥补简直求之不得,两人一拍即合,郭文心这才满意地放她去休息。
  栗子跟着左星凝亦步亦趋进了保姆车,把温在保温箱的早餐递过去后,眼睛还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密闭空间里,被注视的感觉格外明显。
  昨晚于思雅不知道跟栗子说了什么,今天这几个小时栗子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再盯下去,她都怕栗子得干眼症。
  左星凝被看得后背发凉,草草塞了两口早餐便把眼罩一戴,说要休息,栗子这才把眼睛移开。
  今天起得早,裹着毯子躺了一会儿,左星凝慢慢真睡着了,等她眯了一会儿醒来,剧组里已经乱成一团。
  栗子守在保姆车里哪也没去,但没耽误打探消息,见左星凝醒了,便一一讲给她听。
  先是徐漾一直没到,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导演不放心,让人去酒店看一眼,这才发现徐漾昨晚压根没回去!
  好好一个人丢了,剧组乱成一团。没一会儿就有人过来问,说昨天有人看到左星凝和徐漾一起出门,问栗子知不知道什么情况。
  栗子哪敢说实话,只说她们只是一起吃了顿饭,吃完就散了。
  没得到线索,只能继续尝试打电话,一直到七点多,打给徐漾经纪人的电话才被接通,对方毫无遮掩,说徐漾被抓了,要解约还是什么的,随意。
  听得这话,郭文心险些一口气梗晕。
  女三的演员拍了一半罢演已经够倒霉的了,怎么还能出现演员拍着拍着进去了这种事?!
  “听说郭导脸都气白了,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大喘气,”栗子绘声绘色地讲,“现在正忙着找演员填上徐漾的缺呢吧。”
  徐漾饰演的那个角色虽说戏份不多,但场场都是和主角的对手戏,补拍起来一定是需要女一配合的,但人可以配合,档期未必可以。
  眼见都快杀青了,突然闹出这种幺蛾子,剧组上上下下都透着低迷。
  而剧组外的人,也低迷。
  “叩叩”
  左星凝闻声转头,对上贴着车窗的,怏怏的脸。
  “左星凝——”姜殊晴也进了保姆车,扯走她半条毯子,“这边好无聊,根本就没有什么玩的。”
  左星凝往旁边让了让:“你不是录完节目了?无聊为什么不回家。”
  “回去干什么,”姜殊晴忿忿道,“好不容易熬到那家伙被召回公司,我才不要送上门去。”
  那家伙?肯定是钟离雁咯。
  左星凝眨眨眼,问:“昨天我们分开之后,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说了啊,”姜殊晴表情不太自然,冷哼一声说,“莫名其妙就拉着我站在冷风里回忆童年,显摆她记性好呗?烦死了,我才懒得听她废话。”
  “之后我就回酒店了嘛,没一会儿就收到她消息,说公司出了点事,连夜飞回去的。”
  “啧,钟离总真忙啊。”表个白都这么难。
  左星凝摇摇头,“那你呢,就不回去了?”
  “等有通告了再说吧,”姜殊晴两手抱膝,“我最近都快闲出疮了。”
  没聊上几句,又有人来敲车门,还是来找左星凝。
  她和姜殊晴说了声别乱跑,便跟着场务去见导演。
  打开门,不大的房间里端正坐了三个人,郭文心、副导,和主编剧。
  原来,在郭文心差点被气晕后,副导终于打通了徐漾的电话,是警察接的。
  昨晚的案件还在调查当中,关于徐漾的罪责、会不会坐牢等问题还给不出明确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