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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校园言情 > 春眠欲醒(校园) > 情侣情侣
  五人从一家餐厅出来。
  苏理打打哈欠,揉揉肚子:“那我先回去了。”
  沉乐言笑着拉住她:“真走?不和我们玩密室逃脱吗?”
  苏理看着这四个人,两高两低,两两站着,拉着她的这个人的另一只手还拉着自己的小男友。她白了一眼:“不了,回去看新番了。”
  莫忘也在看那拉手的叁人,她又看看身旁的吴思屿,他在等苏理做好决定,好安排密室的人数。
  吴思屿察觉到目光,低头回看她。莫忘转开头。吴思屿凑近:“嗯?怎么了?”
  莫忘不理:“别偷看我。”
  “不想玩吗?”
  “想玩。”
  时间还多,沉乐言拉着小男友率先冲进了电玩城里。莫忘盯着那俩背影看,这学弟,瘦高脸长,狼尾头,像一只顺从的细犬,沉乐言和他之间,有一条无形的牵引绳。
  呵,美女与细犬。
  沉乐言和细犬男友看上了美乐蒂玩偶,买了五十个币,两人围在那台机子前奋斗,一会细犬环抱着美女,一会美女挂在细犬胳膊上,一会两人激动得拍手又惋惜叹气,忽然,细犬飞快地在美女脸上啄了一下。
  吴思屿有点被吓到,问莫忘:“我们,也抓一个吗?”
  莫忘目光在别处,摇摇头,扯扯他的袖子:“我们去玩那个。”
  莫忘小时候也喜欢电玩城。她和莫想一致认为抓娃娃机是一个不应该靠近的无底洞。
  莫家双胞胎追求即时回报、即时快感,他们爱玩拳皇、赛车、打僵尸,乐此不疲地玩各种对抗类小游戏,就像现实里的双胞胎,从出生就在对抗,婴儿期争妈妈的同一边胸部,幼儿期争同一个玩具,变成小孩了就争爸爸的抱摔,一定要飞得一样的高,一定要摔在一样的枕头上。
  偶尔莫忘也在娃娃机里看上一个玩偶,话还没出口,莫想已经招呼着她坐下打架了。
  莫忘不想和吴思屿争,于是他们去玩了打僵尸的射击游戏。末世之战上,背后要交给信任的战友。莫忘叮嘱了叁遍,要他看好自己的后背,吴思屿额头冒着汗,郑重地点点头。屏幕里,角色背对背端着枪,实际上,两台机子,他们之间隔了一米远。
  打完一局,莫忘扭过头来笑着说:“你怎么那么乖,我说什么就做什么。”
  吴思屿忙得满头大汗,因为莫忘叮嘱得太过认真,他感到不可言说的压力。僵尸冲到他的脸上,屏幕已经变红,他也要先打死莫忘背后的,再转过头来杀啃他的,所以他的血条总是掉得很快。
  突然莫忘又冷不丁地说:“你不是弟弟。”
  吴思屿有点好笑:“我是你男朋友,比你大六个月。”
  “是。”莫忘认同,因为弟弟才不会守护她的背后,弟弟会故意漏几只僵尸去咬她。她和弟弟玩的一直是对抗类游戏。
  非要说的话,他更像小她六岁的堂弟,不敢惹她生气,总是言听计从,为她马首是瞻。这其中的相似之处和差别之处,微妙得像天空掠过一只鸟,莫忘看见了但是当下还没空琢磨。沉乐言朝她扔来一个乌龟玩偶,说:“送你们,小学生。”
  吴思屿抬手看看表,说:“该走了,时间差不多了。”
  密室逃脱的开场,要把玩家分成两组,关在两间不同位置的牢房里。双方用对讲机沟通,一方的谜底藏在另一方的眼前,相互合作,双向奔赴的用意。主持人看见他们是情侣,于是开启小彩蛋,拿出两个手铐,双双铐住,扔下一个线索:“恭喜你们,玩到隐藏线,分点心去找手铐钥匙吧。”
  莫忘看着自己手上的手铐,又顺着链条去看另一头。举起手,那头也被牵扯,乖乖举起来。
  吴思屿举着手,笑了两声:“眼熟呢。”
  莫忘耸耸肩,另一只手拿对讲机:“洞拐洞拐,能听到吗?”
  那头传来的声音伴随电流:“洞拐收到,洞拐收到。”
  由于一个人只有两只手,莫忘一只手拿着对讲机,只能用被拷的另一只手拿乌龟玩偶。乌龟玩偶就变成了手铐下的路易十四,吴思屿和莫忘一人拽着一角,好像要把它斩首。
  牢房里灯光很暗,触发了机关还会有音效线索。莫忘放平呼吸,不能错过一字一句。相比之下吴思屿好像火锅店的陪伴玩偶,还被手铐铐住,一言不发,跟着她从那一角摸到这一角。
  蹲在角落的莫忘举起线索:“你怎么看?”
  吴思屿猝不及防,呃了几声毫无见解。
  莫忘叹了一口气,更像堂弟了,笨蛋得连话都不会说,一打二,这可怎么玩。
  幸好,沉乐言那边摸索线索也格外地慢,他们几乎同时抵达会面的房间,剧情上看起来,这是最后一关。
  莫忘发现他们没有解开手铐谜题,手铐铐着,还牵着手,一如今晚整晚,好像手铐只是个防止他们分开的保险。莫忘低头看看自己和吴思屿手中一起牵着的乌龟玩偶,他们的手铐在五分钟前解开了。解救了路易十四的斩首宿命,莫忘很兴奋,吴思屿也看着她笑,眼睛亮亮的,像是小时候玩的玻珠。
  沉乐言和细犬学弟在角落一人一手,费劲地打开壁龛里的信封,念着上面的诗句。莫忘低头踩着脚下的绿色地毯,用鞋尖拨弄纹路,她有些纳闷:“其他房间都没有地毯,为什么这里会有?”
  最后他们四个人围一起,对着一个墙壁里发现的密码箱。需要最终的密码,六位数。
  莫忘又低头踢踢地毯,突然好像她脑袋上有灯泡亮起:“言仔,再给我念一下那首诗。”
  沉乐言展开纸张,又念了一遍。
  莫忘认真地重复。
  突然,她走到信封的壁龛前,叫大家全部让开。吴思屿走到她身边,细犬学弟搂着沉乐言走到墙边。
  她说:“你们看,这地毯代指草地,就像信封里说的一样,从这个角度看过去。”
  她抓着吴思屿的手臂,兴奋地猛摇:“密码是——5,3,2,7,6,9!”
  细犬学弟连忙去密码箱那边尝试,旋转,拧,啪嗒一声,打开了,大门的钥匙出现了。
  莫忘又给吴思屿解释:“你看,纹路就像数字,竖着迭起来,下面的数字都借了上面数字的半个身体。”
  吴思屿听完眼睛放大,他也看出来了。
  老板一边给沉乐言和细犬学弟解开手铐,一边夸他们解密速度快。莫忘凑在人家面前和老板交流解密心得,老板很健谈,夸莫忘聪明,说他见过最慢的一组,已经提醒两次了都看不出地毯的秘密。
  莫忘沉乐言去洗手间的路上。莫忘看着她手腕上的铐痕,笑着说:“什么嘛,我还以为你和小学弟谈得不尽人意嘛,没想到还挺甜。”
  沉乐言白她一眼:“怎么就不尽人意了?”
  “和社长的态度不一样。”
  沉乐言进入一间卫生间,关上门:“你懂什么,小学生。”
  四人在麓南路上,往学校的放学走。经过一个熟悉的路口,莫忘看看他。吴思屿摇摇头:“送你回宿舍。”
  于是莫忘又开始和他吹嘘自己的聪明才智,532769,她可以把这个改成手机密码。
  吴思屿看见沉乐言和男友在前面手牵着手甩着,有一段距离,于是俯身凑近莫忘,眨了眨玻珠一样的眼睛:“一一好聪明。”
  莫忘不知道是被夸了开窍,还是闻到了好闻的木头香味,她忽然又发现了他和弟弟们的差别:她或许会想牵他的手,可是她绝对不想牵弟弟的手。堂弟是拖后腿的角色,弟弟是和她一较高下的角色。吴思屿和二者都不一样,他大概是,既不走快也不走慢的角色,抱着某种决心,要和莫忘并肩而行,正好适合走路牵手。
  她好像有点看穿吴思屿一整晚的想法了,于是她问:“要不要牵手?”
  吴思屿刚把碍事的乌龟抢过来,手还没伸过去,莫忘却把手背到身后去了。
  “莫忘?”
  也许是乌龟离开得太突兀,有人没做好准备。莫忘往前小跑几步,头也不回地甩下一句。
  “算了,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