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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刚吃完烧饼,就放进了布袋里,很显然,他刚刚给忘记了。
  罗帕取出来,就看见了用油纸包的严严实实的烧饼,沈鸢打开,递给了阿添。
  与阿添道别了之后,他们才返回。
  沈鸢给他们拿了床单被套,还替他们铺好,骨珏原本说他自己来的,但沈鸢干劲十足。
  “方才还要多谢你们,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而已。”
  最后眼睁睁看着沈鸢给他们铺好了床,送来了煤油灯,确定了他们没有需求了之后,才回去。
  晚上雩螭和骨珏睡在一起,被子许是才晒过,有一股干燥的阳光的味道。
  骨珏往雩螭怀里拱了拱。
  雩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走了神,骨珏拱进他怀里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伸手,揽住了骨珏的腰。
  “你在想什么呢?”
  “在想今晚的事情。”
  阿添,是狼养大的孩子。
  村子里的鸡被咬死了,那些村民说是阿添做的,沈鸢没有反驳,甚至说要赔钱,说明以前可能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阿添咬死村民家中的鸡。
  而从村长的话里可以得知,两年了,凡是家中的鸡被阿添咬死的,沈鸢或许都赔了钱。
  因为咬死了鸡,所以被村民所排斥。
  因为,他跟正常人不同。
  雩螭莫名的想到了自己。
  如今人类之身,却融合了魔血,半个身子踏进魔族的他。
  又算不算得上一个异类呢?
  一个魔族,和人族,都不兼容的异类。他到底算是人,还是算魔?
  “都不算。”
  骨珏出声,雩螭低头,在黑暗中望向骨珏。
  “嗯?”
  骨珏抬手,在黑暗中摸索。
  他的手从雩螭的下巴摸到了唇角,最终落在了雩螭的脸上。
  “你就是雩螭啊,你是你自己。”
  不用去在乎到底是人还是魔。
  至少在骨珏眼里的雩螭就是他自己,人也好,魔也罢,雩螭就是雩螭。
  不论是人是魔,骨珏认的,都是雩螭。
  雩螭轻笑。
  “是吗?”
  骨珏坚定。
  “是,你就是雩螭,世上最好的雩螭。”
  雩螭握住了骨珏的手腕,骨珏能感受到,雩螭的掌心带着炙热的温度。
  雩螭低头,凑近骨珏,低沉的嗓音响在骨珏耳畔。
  “那我和你阿姊,谁最好。”
  骨珏抬头,嘴唇不小心擦过了雩螭的下颚,丝毫不带一点犹豫的回答。
  “阿姊最好。”
  雩螭在黑暗中黯然神伤的叹了口气。
  “果然,男人的话就是不能相信,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前一刻还喂我蜜糖,下一刻就变成砒霜了。”
  骨珏反驳。
  “我舍不得给你喂砒霜。”
  “是吗,证明给我看看。”
  骨珏疑惑。
  “怎么证明?”
  当着雩螭的面去搞点砒霜,然后迎风扬了?
  再告诉雩螭说:你看,我就是把它扬了也不会给你吃的。
  谁知雩螭勾着骨珏下颚,让骨珏抬头,骨珏感受到了雩螭接近。
  有温热的呼吸落在了他的脸上。
  他听见雩螭说。
  “你亲亲我。”
  他的声音从骨珏耳朵钻进了脑子,感受到了雩螭的呼吸,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团乱麻。
  他摸着雩螭的脸,一口亲在了雩螭的嘴角,又快速移开。
  谁知雩螭有些不满。
  “你亲哪儿呢?”
  骨珏的手指摸着雩螭的嘴角,确定了位置,又是一口“吧唧”,一触即分。
  雩螭又靠近了几分,骨珏只觉得,雩螭再往前一分,就能吻上自己的嘴唇。
  “谁教你这么亲的?”
  他的唇瓣轻贴着骨珏的,张嘴说话的时候,骨珏只觉得嘴唇有些痒酥酥的。
  他没说话。
  雩螭的手落在他的颈间,他听见妖精用蛊惑人心的声音说话。
  “张嘴,骨珏。”
  骨珏听话的微张了唇,呼吸就被夺走颈间的手扣住了他的后脑,封了他的退路。
  让他连后退都做不到。
  只能被迫承受。
  等到雩螭放开他后,他的呼吸变得很急促。
  “你跟阿姊不一样的。”
  雩螭的拇指滑过骨珏的唇瓣
  “哪里不一样?”
  “阿姊是世上最好的阿姊,你是世上最好的阿珩。”
  阿姊是阿姊,但阿珩是他的阿珩,是他未来生活的另一半。
  雩螭眸子微瞌。
  “怎么叫我阿珩了?”
  “因为好听,不喜欢吗?”
  “没有。”
  没有觉得不喜欢,只是他没想到骨珏会叫他这个名字。
  三岁被带回琼玉楼,之后一直都被叫代号。
  他被叫了很久的零柒,后来,有人给他起了个新名字,叫雩螭。
  阿珩这个名字就像被淹没进了时间的长河。
  随着陌雪剑庄的那些人和事物,一起被埋葬了。
  除了他自己,再也没有人知晓,再也没有人记得。
  但骨珏记住了。
  他会叫他阿珩。
  骨珏的呼吸变得平缓,逐渐深眠,只有雩螭一个人很清醒,闭上了双眼,但脑子一点也不平静。
  他的心口被填满,情绪涌上心间,最后在骨珏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炽热又轻缓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