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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综合其它 > 打铁匠的俏夫郎 > 打铁匠的俏夫郎 第119节
  这是田雨的簪花第二回被选中,上一回挣了五十文,这一回,他往大了猜:“一百文?”
  青木儿摇了摇头,笑道:“不止。”
  田雨睁大眼睛,惊道:“三百文!”
  青木儿捂着手递过去,面上一派肃然:“你拿着看看,可重了。”
  田雨一接,整个人都愣住了,“木哥儿,你、你没搞错吧?十二两!你……”
  “没搞错,就是这么多,账簿在这儿。”青木儿把属于田雨那一部分的账簿给他,笑道:“张哥送过来的,你可对着看一下。”
  田雨一看,嘴角一咧,笑得眼睛都不见了。
  青木儿出了田家院门,还能听到田雨和他爹娘高喊:“爹爹!阿娘!我发财了!”
  可不就是发财了么?青木儿也想喊。
  但是这会儿村里人多,他闭紧嘴巴,一脸严肃地走过去。
  围坐在树下唠嗑的村里人一看,纷纷猜测他的簪花生意是不是不好了,不然怎么这般沉重?
  青木儿一脸沉重的回了家。
  他把银票和银子拿出来,他回想了一下瓦罐里的银子,全部加起来,拢共四百四十九两三钱,这是他们所有的家当。
  夜里等赵炎洗了澡回房,他让赵炎把床板拿开,把地下的瓦罐挖出来。
  赵炎把瓦罐拿起来,拍干净土,放到桌上,打开瓦罐盖子,等着小夫郎把钱塞进去。
  “把钱倒出来。”青木儿说。
  赵炎虽不明所以,但他听小夫郎的,把瓦罐里的银子全都倒了出来。
  青木儿把所有的钱都拢到了一起,然后拉着赵炎在椅子上坐下,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赵炎知道小夫郎挣了这么多钱,高兴着呢,他把小夫郎揽到自己怀里坐着,丝毫不吝啬地夸赞小夫郎的能干。
  “不是要夸。”青木儿摇了摇头。
  他钻到赵炎的怀里,亲了一下赵炎的下巴,轻声道:“在县里时,你曾说想开铺子,但后来你犹豫了,我想是不是因为钱不够,所以你后来再没说过这事儿。”
  赵炎微微愣住,怔然看着小夫郎,小夫郎眉间染上浓浓的笑意,那双天生含情的桃花眼里,是愣神的他。
  青木儿摸摸赵炎的后颈又摸摸他的耳朵,笑意盈盈:“我知道开铁匠铺子要的银钱多,我原想攒够二百两,咱们先到县里盘个铺子,从小件儿开始做,待到挣了钱,再慢慢做大件儿铁器。”
  “但现在,咱们有了四百多两,一定够开铺子。”
  “你想……给我开铺子?”
  “你学了这么久的打铁技艺,若是不做这个,岂不可惜了?”
  “可去县里开铺子,离家就远了。”
  “那又如何?左右,我都……都要跟你同去。”
  青木儿小脸红扑扑的,他这样说,显得自己好像要黏着这汉子,无论到哪都要跟着,这么黏人,被人知道怕是要被笑话。
  哪家夫郎这么黏自己相公啊?村里就没这样的。
  他瞄了一眼自己相公,见他家打铁相公愣愣的没有说话,抿起嘴嘟囔道:“就算你不想我一同去,我也要跟的。”
  小夫郎说着说着怎么还把自己说委屈了,赵炎揽紧他,鼻尖对着鼻尖,低声道:“那你的簪花生意怎么办?”
  “去了县里,又不是不能做簪花了,县里回来不过两个多时辰,要送簪花时,回来一趟便是,也不辛苦。”青木儿小声说。
  “簪花摊子呢?”赵炎问他。
  “摊子有雨哥儿呢,如今雨哥儿一个人也能做,摊子的生意没有从前好,两个人分钱也挣不到多少,若是给雨哥儿做,一个人正好,而且,我去了县里,也还能摆摊卖簪花啊。”
  “你都……打算好了?何时打算的?”
  “这阵子想的,偶尔心里想想。”青木儿小声笑了一下,“没跟你说,是怕……”
  赵炎亲亲他:“怕钱不够,让我失望了?”
  青木儿笑了一下,没承认也没否认。
  “去吧,阿炎,我想你去,好不好?”
  赵炎看着什么都盘算好了的小夫郎,心里被这番“精打细算”塞满,他没想到,不过一句开铺,让小夫郎惦念至此。
  但他又没有那么意外,因为他心里清楚,小夫郎对他的好。
  青木儿许久没听到赵炎回答,以为他不愿,抬起头却是愣住了。
  这汉子眼眶泛红,一双黑沉的眸子泛着细碎的光,烛光一闪,眼底染上微弱的橙光。
  “阿炎……”青木儿捧着赵炎的脸,呢喃道:“阿炎。”
  “好。”赵炎哑声道:“木儿,我们一起去。”
  第110章 双抢
  为了赶着种下一季稻子, 早稻收得早,收稻加下种只有二十来天时间。
  赵家四亩田地分在不同的地方,为了赶上双抢, 早上吃了早饭, 赵有德和周竹赶去山里的两亩地去割稻子, 赵炎和青木儿带着玲儿湛儿到河边的两亩去割。
  早上清爽了没多久, 日头起来, 一下就热起来。
  青木儿第一回割稻子,弯腰割了没多久就觉手臂和腰酸得不行, 烈日这么一晒, 直起身时,整个人感觉在发晕。
  他擦了把汗, 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赵炎的背影, 那汉子割得快,弯着腰一个劲儿地割,脚边的稻子垒了好几堆。
  “哥夫郎, 喝点儿水吧。”赵玲儿从小帮家里割稻子, 对这项农活儿很熟悉, 她见哥夫郎直腰擦汗, 便知是累了渴了。
  “好。”青木儿从竹筒里倒出一碗水,几口喝完,擦了擦下巴,回到田里继续割稻子。
  稻子割手,小飞尘扑了一身,混着热汗黏在脖子手臂上,扎得浑身刺痒,为了赶收, 这点儿难受压根不算事儿。
  天儿临近午时越发热,早晨清爽时还有人聊上几句,这会儿真是没人愿意说话,只管闷头干活儿。
  咬咬牙一次干完才好。
  玲儿湛儿这会儿回家做饭,做完了饭,玲儿送去山里给爹爹阿爹,湛儿肩挎竹篮扛来河边给哥哥哥夫郎。
  青木儿啃着大馒头,一边灌水,天热又累,胃口不算很好,见着肉都没想吃,只想吃点酸辣爽口,带点汤汤水水的东西。
  “不用割太着急,累了就到树荫下歇着,晚些我割完那边的,过来割这边。”赵炎想抬手给小夫郎擦擦汗,一看自己手背全是稻叶屑,袖子更别说了,扎进去的小刺不知几何。
  青木儿偏头在肩上擦了把汗,“知道了。”
  他割稻子还没有湛儿熟练,闻言没有逞强,耽误了收稻可是大事。
  吃了午饭歇了一阵,青木儿和赵炎拿起镰刀继续去割。
  湛儿再熟练,也是个半大孩子,这么热的天儿呆久了容易中暑,赵炎让他回去歇着,下午送点儿绿豆汤过来就行。
  绿豆汤是今早周竹熬好的,放到水井底下晾着,这个大热天干了活儿喝一碗凉凉的绿豆汤,清爽得很,干活儿都有劲儿了。
  太阳落山前,赵炎割完自己那一片,再到小夫郎这边割。
  他那手臂上的伤已经无碍,割稻子又快又多,一手抓一把比青木儿抓三把还多。
  结实的臂膀鼓起硕大的肌肉,热汗流淌,麦色的皮肤在炽热的阳光下,彷佛镀上一层银光。
  青木儿坐在树荫下,口干舌燥,连干了三碗清凉的绿豆汤。
  他歇了一阵儿,眼睛定在那汉子宽阔坚实的后背上,汉子割到哪目光就跟到哪,盯得久了,回过神,本就热的脸儿更烫了。
  干着活儿呢,也不知在混想什么……青木儿默默偏开头。
  歇过了累的那一阵儿,他拿起镰刀继续去割。
  割完了稻子还不算好,得趁着天没下雨,把稻子晒好才行。
  夏日炎热,可一遇到下雨,那就是连着下好几日,割回的稻子不晒干,闷坏了,这半年可就白干了。
  最后一点太阳落下去,赵炎推着木推车把割好的稻禾运回家,运完河边这两亩地,还有山里的,来回得跑好多趟。
  青木儿收了镰刀竹筒回家,家里玲儿湛儿已经把饭做得差不多,就差炒个青菜。
  他抓了条布巾拍身上的飞尘,洗了手洗了脸,总算舒坦了些。
  晚上吃饭时,一家人累得话都没怎么说,不过脸上的笑倒是没停,今年家里四亩地呢,出来的粮食可比往年多多了,且还没老赵家的人来抢。
  可不就是舒服么?夜里睡觉都好睡了。
  翌日,赵有德把稻禾铺到院子里晒,等晒干了,再将家里的牛拉出来,带着滚石来回碾压,碾压后的稻谷还不能完全脱落,得用连枷来回拍打。
  稻谷收完还不不能歇,得紧着下晚稻的苗,迟了可就赶不上秋收了。
  赵有德和周竹牵着家里的牛出门翻耕田地,牛儿养得结实,拉犁翻耕不在话下,省了不少力气与时间。
  牛儿是稀罕物,累坏了可不值当,连着耕了两天,赵有德便让牛儿休息了一天,而后再继续。
  田地翻耕完就得开沟渠灌水,这力气活儿给家里两个汉子去忙,周竹带着青木儿和玲儿湛儿去下秧苗。
  双抢的二十多天忙完,村里头的人连吵架都没了力气,各个瘫在家里朝天吐气,吉山村一派和谐,村长心里十分欣慰。
  周竹把舂好的米收回房里,出来看到赵炎在收拾晒干的衣裳,问道:“阿炎,你俩明日去县里,带点新收的米和香蕉给子玉小哥儿吧。”
  “嗯?”赵炎偏过头:“什么香蕉?”
  “前阵子你爹在山里摘的香蕉,闷个几日就能吃了,送两把过去,他一人在县里吃啥都花钱。”周竹说:“这孩子可怜,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
  “知道了阿爹。”赵炎收了衣裳回房。
  青木儿接过赵炎手里的衣裳叠好放进包袱里,说:“银票全都带上么?”
  “不用。”赵炎说:“租个铺子几十两足以。”
  “那我带张一百两的,再带些散银子,子玉带了口信来,让咱们住他家里。”
  “好。”赵炎点了点头,说:“待看好了铺子,我便给师傅写封信买锤子锻炉淬火槽这些。”
  “嗯。”青木儿说:“到时,你可要过去运回来?”
  “是。”赵炎顿了一下,走到小夫郎身后,双手揽着他,低声说:“来回七八日差不多了,最多不过十日。”
  青木儿把包袱扎好,握着赵炎的手,往后靠了靠,小声道:“知道了。”
  赵炎搂紧他,亲了亲小夫郎的后颈,“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