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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都市言情 > 软骨头 > 软骨头 第30节
  很多违心的话。
  阮绵不知道他追问的是哪一句。
  又好像是每一句。
  她脸部表情,呈现出一抹怪异的趋势,嘴角弧度收了收:“你说的是哪一句?可能时间太久了,我有些记不清……”
  “你说哪怕是我娶了阮渺,你也不恨,是真的吗?”
  阮绵喉咙一哽,她听到自己说:“你要娶阮渺?”
  于是,两人的脸色都顿时僵持在脸上,没了动静。
  沉默数秒。
  宋砚安苦笑声溢出唇瓣:“我知道了。”
  他看到阮绵的手指,摸到了车门上,宋砚安眼底的悲凉愈发深切,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容:“你下车吧!”
  她双脚离地,身后的男人又问:“阮绵,你要调走也是因为我吗?”
  “嗯。”
  “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做的,跟我说一声就行。”
  阮绵暗自调节情绪,深吸口气:“宋医生,打我在医院见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咱们是不能同住一个医院公事的。”
  宋砚安斯文的面庞上,一闪而过的落寞感。
  他鼻梁高挺,眼窝深邃。
  琥珀深棕的眼睛里,有火苗在跳动。
  那不是怒火,是心在燃烧的火。
  宋砚安他淡淡的,把那些情绪都掩藏到皮囊之下:“对不起,没想到给你造成这么大的困扰。”
  阮绵至始至终都保持住从容:“也不算是给我造成困扰,我一开始就打算要调去一院,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嗯。”
  她笑了笑,嘴角勾起得很好看:“今天谢谢你送我。”
  “你住这?”
  “对啊,自己婚前买的小公寓,全当是狼狈时能有个藏身之处。”
  阮绵当时攒了点钱,再好的房子她是买不起,芳华苑的小型公寓绰绰有余。
  这间公寓,知道的人不下三个。
  宋砚安是第三个,连陆淮南都不知道。
  平时她鲜少过来住,更没多余的钱去请保姆定期打扫,都是什么时候过来落住几天,自己里里外外扫个干净。
  跟宋砚安道别。
  阮绵捏着钥匙进电梯进屋。
  她翻出之前的旧手机,把保存好的手机卡安装好。
  下一秒,阮文斌的电话赶过来。
  她没接。
  等到约莫响了半分钟,阮绵抬手,语气透着不耐烦:“找我有什么事?”
  阮文斌说:“陆淮南把阮家好几个运营的项目都停了。”
  他口吻带着忍,但声音很大。
  这句话脱口,阮绵只觉得耳朵聒噪,她扶着腰站起来,话语四平八稳:“这事我管不上,谁得罪了他,你们应该去找谁。”
  “你奶奶现在身体很差,需要一大笔钱维持命,你是打算真不管了,让她老人家年老都没落得个安享晚年?”
  阮绵心窝子,像是给人捅了一刀。
  血水裹着疼痛,从肉里溢出来。
  她气到双眼大睁,鼻尖往下的脸部肌肉线条绷紧,绷得有些狰狞。
  手掌撑住沙发扶手,阮绵长吐几口气:“你到底想怎样?”
  上次阮文斌拿奶奶威胁她,找陆淮南要三千万周转,她见不到他人,只得去打了付迎,如今摊上这一堆事。
  阮绵满心嫌恶。
  “我就不信家里拿不出那点医药费,存心的吧?”
  阮文斌理所应当。
  “你也知道,阮家早不如当年鼎盛时期,这些年海港经济也不景气,你奶奶这病是长期战,没个四五年好不了,咱家这点钱撑不住的。”
  “好,我去找他。”
  阮绵说完,她拉下手机关机。
  深夜的风凉到刺骨。
  室内恒温27度,阮绵半夜又开始反复的昏沉,这边没有备用医药箱,她找快送点了几片退烧药,将就着吞下去。
  想着能度过这一晚,就算是好的。
  退烧药根本不顶用,到凌晨一点多,她烧得人稀里糊涂,神志不清。
  阮绵撑着床架坐起来。
  勉强睁着眼睛,给姜轻慈打电话,她嗓子哑得吓自己一跳:“轻慈,你能带点点滴过来吗?我发烧了。”
  第43章 你没想过离婚?
  那边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大概是姜轻慈在起床。
  “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
  “芳华苑。”
  姜轻慈有她家指纹锁。
  买房时,阮绵还跟她借了三十多万,这两年来还得七七八八了,差不多还剩个四五万块钱,她打算年前一次性还清。
  在床上趴了会,门口传来“滴”地一声响,紧接着是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她怕自己晕过去睡死。
  阮绵一直强撑着等姜轻慈,直到门口
  的响动,她才整个人松懈口气。
  迷迷糊糊之中,有抹身影进屋。
  高大挺拔。
  她趴在床上,视线又模糊得很,顺着往上看,只觉得那双笔直修长的腿,特别特别的长,看到她脑袋更昏沉了。
  阮绵努力的呼气,想抬起手去抓。
  软绵绵的胳膊,根本抬不起半丝力气,她就像一只抽干了精力的绵羊。
  娇弱又迷茫。
  “阮绵。”
  陆淮南颀长身形往下蹲,他视野跟她拉平在一个平面上,右手指挑起她下巴,试探性的往上抬:“能看清人吗?”
  阮绵头晕沉,胸口发慌,浑身烫得宛如火烧。
  又被人高高抬起下巴,她止不住的大喘气。
  一口口的灼烈呼吸,喷洒在陆淮南下巴骨处。
  她稍微有些意识,不过那点意识,不足以支撑她看清面前的男人,阮绵不断吞咽,口水滑过嗓子,才有一些好转。
  浑然不知,那种动作是致命的催情药。
  陆淮南感觉到浑身异样,他眉梢上挑起,露出如捕猎般的深沉眸眼。
  一股浓浓的欲嗓,哼出:“没想到你心思这么重,背着我在外边买公寓。”
  他伸手,把她一把掀翻,摁在床上。
  陆淮南居高临下,双腿摁着床沿站定,眼睛一眨不眨。
  阮绵被掀这一下,身体像是一个灌满酒的酒缸,一阵翻腾上涌,她趴着床干呕好几声,嘴里含糊不清:“轻……轻慈……”
  “别喊了,她不会上来的。”
  陆淮南也是无意间,过来找个朋友。
  却在楼下撞见急匆匆前来送吊瓶的姜轻慈。
  康堇找了个法子,把公寓密码套出来,还让姜轻慈在楼下不敢上来,陆淮南想要阻止一个人,有得是办法。
  女人呕得双手去抓被单,两边眼皮灌铅般的沉重。
  掀开要费很大劲。
  陆淮南把药瓶挂到床架上,重新蹲身下去,揽过阮绵的左手,一只手去捏针头,另一只压着她乱动一通的胳膊。
  康堇站在门口。
  看他一个人应付不过来,问了句:“陆总,要我帮忙吗?”
  “不用。”
  陆淮南定定的盯着阮绵手背,他尝试好几次,那根针明明找对了血管,到底没敢扎下去,额间溢出一片细密汗珠。
  康堇说:“我学过医,会扎。”
  “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