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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都市言情 > 软骨头 > 软骨头 第177节
  楼层灯到28层,电梯门呈两扇从中打开。
  门外有人。
  阮绵本能提步偏身让出空间。
  她没抬眸,但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
  整个人僵持在原地,脚站定无法动弹。
  “陆总?”
  看到陆淮南的一瞬间,李锦心倒吸口气,她反应过来打招呼。
  他很轻沉的嗯了声。
  其实也就在那一下,陆淮南也是看到阮绵的。
  两拨人一里一外,陆淮南那边有四五个男人,跟在他身后,看派头是来这边谈工作的,他也没径直往她这边刻意瞟,只是在进门插肩时,抬眸随意看了一眼。
  有男人在的环境,阮绵感觉空气都是苦涩难咽的。
  她一直半垂着脸,没去看人。
  电梯间很大,进来五六个人,也还算宽敞空旷,陆淮南站在距离她半米不到的位置,她与他之间并未挡人。
  准确说是,没人敢直接挡到他跟前去站着。
  从阮绵的角度看过去,她能看到男人笔直沉黑的西装裤腿。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黑色。
  除了白衬衫白得崭新外,身上只剩下一个单调乏味的黑色。
  电梯里短暂的沉默过后。
  陆淮南说:“李小姐,听说你拿下了今年最有水准的金像女主角,恭喜你。”
  他每吐出一个字,都是沉沉叩击在阮绵心间上。
  这个声音,她在澳洲无数次想起念起。
  至今没忘。
  沉得好听。
  李锦心顺势看了眼她,才笑着应话:“陆总谬赞了。”
  李锦心其实眼下并不太怕陆淮南会突然提及拒绝代言的事,她如今的咖位,加上她跟阮绵的关系,再者江岸那么喜欢阮绵,她随便跟江岸说说,就能保她在娱乐圈平安无恙。
  所以,她回话也回得很有底气。
  至始至终,陆淮南都没主动开口跟阮绵打招呼。
  两人看上去,就是毫不相熟的陌生人。
  没人能猜得到他们曾经是“亲密无间”的夫妻,除了在场的李锦心。
  电梯在上升到48层,即将到顶。
  阮绵她们要在这层下。
  她提步往前跨,陆淮南微不可察的抬了下眼睫,露出的深眸盯在她后脑勺上。
  李锦心看到了这个动作。
  她没说话。
  其实打心里来说,她更希望阮绵跟江岸,毕竟她跟江岸在一起是一段崭新的感情,不会再消耗绯大的精力去消化那些过往难堪的事,她能轻松自在得多。
  “陆总,那我们先走了。”
  李锦心跟出去。
  “好。”
  没人看得到,陆淮南紧蹙的眉眼下,是藏着深深的复杂阴郁。
  第197章 她回来了
  阮绵刚才在电梯里屏气凝神,想拼命把自己理智拉回来。
  一出电梯,她大出口气,额头尽是密密麻麻的细密汗珠往下流。
  心脏像是被人用手使劲攥住,一缩一松。
  李锦心弯腰去看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阮绵,你没什么事吧?”
  她手扶着电梯旁的墙壁,挣扎下:“没事。”
  但脸上的擦白,许久都没消退。
  即便是不去看自己的脸,阮绵也清晰的能感觉到,此时她的脸一定很烫很红。
  见到陆淮南的那一刻,她整颗心都差点蹦出来。
  那层相隔的肚皮,彷如是一张薄弱的纸张般。
  不堪一击。
  她勉强恢复神色:“走吧,别让许导他们等急了。”
  李锦心还想说点什么,看阮绵已经提步走出去了,她也只好跟在身后,时而观察她的脸色:“待会要是桌上有人敬酒,你就推给我,你今晚就别喝酒了。”
  许导跟陆淮南不是一个圈子里的。
  两方结交也少。
  更不可能清楚阮绵那段朽败的婚姻,在饭局上相聊甚欢。
  大部分的酒都被李锦心挡了,阮绵喝下肚的不过四五杯。
  在澳洲的三年,她鲜少碰酒,几乎是到了完全戒掉的份上。
  最后一杯的时候,阮绵脸上热,发红又发烫。
  胃也开始造反不舒服。
  许导举着酒杯,特意绕到她面前,眼底没少流露那种男人对漂亮女人的垂涎,但碍于李锦心在场,他到底给几分面子,没直白的伸出咸猪手。
  他刚靠近,阮绵蹭地起身,脚步往后退了点。
  隔开两人的距离:“许导,我敬你。”
  不由分说,她率先端起桌上的半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先喝,总比被强行倒满了再喝来得好。
  李锦心使眼色,原本坐在她身边的同事,立马主动去讨好许导,许导才不舍的从阮绵身边撤离,搂着身边美女走到了对面的位置上。
  有李锦心,加她几个好姐妹的发力功劳。
  几家医疗器械老总,都纷纷称好,肯把最新的设备公平价卖给阮绵。
  以前阮绵挺排斥这样的手段。
  经此事后,她对此感想改观很大。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做事只看结果。
  至于你是用什么手段得到的,没人会在意。
  饭局结束时,全桌就剩阮绵稍微清醒点,李锦心醉得话都说不清晰,尤其是许导,脸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其余几个老总,一直在攀着李锦心说话敬酒。
  目的可知。
  不过李锦心也有她自己应付的一套,那就是不管对面怎么说。
  她保持冷静跟油盐不进。
  阮绵在桌上坐了会,头沉沉的往下垂,眼皮也撑得酸涩不已,最严重的是胃里,如被火烧火燎,火辣辣的难受,喉咙里的呕意随时能吐。
  她趁乱起身去洗手间。
  廊道空旷静谧,针落可闻。
  阮绵边走,耳畔都是自己嘴里残喘而出的呼吸。
  短短的百来米,她走得很是费劲,身体里的酒劲充斥着每一个细胞。
  洗手间门旁有团黑影,隔得太远她没看清。
  走到门口边,她才睁眼看准对方。
  男人依旧英朗帅气,意气风发,一头乌黑的短发修剪干净到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漠,陆淮南没穿外套,里边的白衬衫领口下拉,解开第二颗纽扣。
  他胸前线条跟肌肉纹理,若隐若现。
  削薄唇瓣轻抿住,鼻梁高挺,五官是很有成熟感的那种深邃。
  见到他的那一瞬间,阮绵脑子完全是宕机状态。
  陆淮南拿开手边的烟,给她让出宽敞的门。
  她压着脸,走过去:“谢谢。”
  “阮绵。”
  他喊她。
  阮绵心被狠狠撞击一下,她脚步是条件反射的停下:“有事吗?”
  陆淮南张动好几次唇瓣,明明话也到了嘴边,可脱口而出的是一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几天。”
  在电梯间遇到她的那一秒钟,陆淮南都说不出自己是心酸多,还是高兴多,三年间她走得无影无踪,任他掘地三尺都找不到人,她做得很绝。
  怕他找她,连孟贤清的医院都瞒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