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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都市言情 > 软骨头 > 软骨头 第322节
  “还在这边医院?”
  “嗯。”宋砚安:“听说你在燕州自己开了家医院。”
  她撇嘴一笑:“做医美行业,跟别人合伙投资一起搞的,我一个人也搞不来。”
  阮绵这一路走来,在行业中有多艰难,宋砚安全看在眼里,想当初她离出国深造就差一步之遥。
  在他眼中,对她始终有一层滤镜:“你不该退出的。”
  她但笑不语。
  最起先的那一两年,阮绵自己也是这么认为,她不甘于平凡,不甘于就那样狼狈的躲到了国外。
  她应该像所有人,包括她自己想象的那样,在“属于”她的领域大展前途。
  但事实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应该,或者不应该。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
  阮绵觉得,陆淮南跟别人的区别就是:
  别人会为她惋惜,会为她打抱不平,觉得她是最耀眼的那颗星星,不该就这么陨落,这么失去光泽。
  但陆淮南不会,他尊重她的选择,并且加以支持。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你负重前行的路上,你不是孤单一人。
  陆淮南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阮绵已经察觉到一些不对劲,于是她转而打给商衡。
  商衡给她的回复是:“阮绵,这次的事说实话,有点不厚道,淮南一早就去盐城了,他没说要在那边待多久,也没提半个字是为什么过去。”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正在赶往燕州的路上。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感觉整个心
  里空落落的,仿佛被人把心脏挖空了。
  里边都是寒冷的凉风在吹拂晃荡。
  她好半天没想到话。
  “宋伯父离世,我不能不来。”
  商衡:“这个我能理解,但是阮绵你应该清楚,宋砚安跟他妈这次叫你去是打的什么主意,而已……还是在你跟淮南约定三个月表现期即将到的节骨眼。”
  阮绵:“宋家并不知道这层关系,我不是为他们辩解。”
  几秒后:“淮南为了你的事,跟宋砚安大吵一架。”
  “什么时候的事?”
  听她这反应,商衡笑了:“看样子,宋砚安是装死了都不跟你说?”
  第359章 女人心海底针
  “他没说。”
  商衡忽地提声问了句:“阮绵,觉得宋家卑鄙吗?”
  话卡在喉咙里,阮绵如鲠在喉,像是吞咽下去一颗鱼刺,卡住了。
  宋愠和的死,逼得她不忍心下重口。
  觉得胸口闷得慌,心脏跟太阳穴突突的跳,阮绵降下车窗,露出的面孔精致又透出三分憔悴,她稳着嗓音陈述事实:“他现在在哪?我知道你知道。”
  见她的第一次,商衡就深有体会。
  她聪明,但也聪明得过了头。
  她跟陆淮南的这场游戏,谁栽在谁身上,还不一定。
  所以,从始至终,商衡都保持着中立态度。
  “放心,他会回来的。”
  “我也不觉得我有错。”
  不管面对谁,阮绵从来都是不卑不亢。
  听到商衡似是不耐烦的隐隐嗯了声。
  她双手十指紧紧扣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视线一直盯着那道不算宽的城市道路:“我跟宋砚安清清白白,谁也别想往我头上扣所谓的帽子。”
  “衡哥,我无意跟你计较这些,但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想替自己辩解一句。”
  商衡闻言:“淮南心里有结。”
  阮绵自认为她做得够好,有打电话,是他不接,有发信息提醒,是他没回,最后索性电话打不通。
  她比陆淮南小好几岁,她却觉得自己心理年龄比他还大。
  遇上矛盾问题,阮绵想的从来都是心平气和下来,好好处理。
  而不是逃避,冷暴力。
  她呵笑一声:“那我心里就没结吗?”
  付迎。
  蒋自北。
  如今又凭空冒出的鼎海项目合作人方以禾,哪一件不是她心里的结?
  她大度,她宽容理解,她信任他。
  但不是什么都无所谓的。
  就好像那天没挂的电话,她心里何尝没有想法,人是血肉之躯,不是毫无感情的钢铁,她选择相信陆淮南,可她没想到,同样的事在自己身上。
  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赶到燕州的第一件事,阮绵约商衡吃饭,这是她第一次正经面对这个男人。
  以前都是隔着陆淮南那一层关系,商衡并不是表面上那种纯良无害。
  相反的,他比谁都有心机,城府都深。
  有些人就是这样,看着没有半点害,实际上能颠覆你的想象。
  大家都不是善茬。
  阮绵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听说衡哥以前在国外留学时,跟本地人打架,把人打得半个字都不敢声张。”
  商衡没说话,面上也没什么表情。
  目光一直游移在她绕着酒杯边沿打圈的手指上。
  阮绵端起,爽快的喝下半杯。
  最后,她喝得都头脚打颠倒了,楞是撬不开商衡嘴里半个字。
  他闭口不说,软硬不吃,她也属实没法。
  阮绵头一回遇上这么难缠的男人,陆淮南都没他铁石心肠。
  她满脸酡红,晕着头趴在桌上顿了会,等头脑清醒了,才露出那张洁净素颜的脸:“衡哥,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你要不肯说,我也不会强迫你。”
  话刚说完,她就吐了。
  场面一度挺尴尬的,她以为她能撑得住。
  商衡扶着她去洗手间。
  阮绵特别难受,胃里阵阵的翻腾劲,像是有只手攥着她的胃,来回的甩。
  吐得嗓子眼都在火辣辣的冒火,才稍微缓和一些。
  其实到最后她吐出来的已经是苦水。
  嘴里又苦又涩,还带一些酸劲,总之很难闻,她自己都感觉得到。
  阮绵挣扎着双眼,匐匍在洗手池台前,捧水洗脸漱口。
  起码状态能见人了。
  她回眸,看到商衡懒懒的倚着墙在抽烟,他没搭手帮她,静静的观看等待:“吐好了?”
  这会儿阮绵心里盛着气。
  瞧他这副嘴脸,更是火上浇油。
  她特别洒脱的绕过他,径直走出洗手间的大门,连半眼都没留给商衡。
  脸上挂着淡笑,商衡说:“搞成这样他也心疼,何必呢?”
  “那他躲我?”
  阮绵毫无征兆的转身,面对着他,商衡差点一个脚步跨大了点,直接迎面撞上人,他挑眉,把眼底的那丝余惊褪下去:“谁说他是躲着你,不能是冷静?”
  “他需要冷静什么?”
  她觉得眼下的自己,确实有些咄咄逼人了。
  商衡这次没回应,转而把嘴边烟灭掉。
  阮绵看着他的动作,说:“每次都是悄无声息的回来,悄无声息的走,当我是什么了?暖床的还得约好时间,打个报告。”
  商衡没成想她动静这么大。
  她突如其来的眼泪,一直流到脖颈。
  幸在她今晚没化妆,脸还是那张漂亮的脸。
  不受任何污染影响,只是稍微肿了些。
  这让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商衡,内心一阵波澜四起,他站定在那,都有些无措,后悔刚才的烟灭得早了。
  否则还能问她一句:“要不要抽根烟缓缓?”
  他刚伸手进口袋,只见阮绵又很快的抹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