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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都市言情 > 软骨头 > 软骨头 第473节
  盛清时不想让江岸知道,她也不想。
  李嫂满目心疼,把手里拿的毯子裹在她身上:“有什么事进屋再讲,这外边冷,你前几天才感冒好,要是再
  吹会冷风感冒了,到时候这婚礼怎么办?”
  “嗯。”
  芩书闲跟着进去。
  盛清时寄来的那个包裹,放在客厅玄关处的架子上。
  不大不小,差不多中号的礼品盒的尺寸。
  外边一层纸壳子包装得很规整,一路送过来连个边角都没磕碰损伤,一看就是找专人派送的。
  她想不到盛清时会给她寄什么。
  看到她一直盯着那个包裹看,李嫂说:“你是不是想开包裹,我去给你拿剪刀。”
  芩书闲没作声。
  等着李嫂把包裹剪刀递到她面前,她微微低垂视线跟脸,仔细在包裹上掠过几眼。
  没什么异样,除了没损伤外,几乎跟普通的快件没任何区别。
  上边的地址写着禺山那边。
  不用想,那是假的。
  既然盛清时搞这一套,那他就断然不可能把自己真实的位置暴露。
  芩书闲半分钟都没动静。
  李嫂:“书闲,这里边装的什么,谁寄来的?”
  “我也不知道。”
  “刚才你出去打电话了?”
  “嗯。”
  “跟谁啊?”
  芩书闲眼皮都没蠕动,提起手中的剪刀,在包裹胶带封口处哗啦一下,她一边拎着包裹开,一边回答:“警局的电话,说是我妈有点遗物叫我有空过去拿。”
  她也佩服自己,也庆幸,这个时候还有理智跟清醒解释。
  李嫂看着她拆,站在那没动。
  倒不是她对别人的隐私好奇,单纯是担心她会出什么事。
  又怕这里边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随着三面的胶带都依次划开,只剩下最后一面了,芩书闲闭上眼,两秒后再度睁开,眼底热热的温度还没散,她压抑着牙齿打颤的声音,伸手剥离开那片盖子。
  盒子里的东西展露出来。
  是许多潭慈的照片。
  她跟形形色色的男人滚在一起的照片,有谈笑卖弄的,也有喝酒陪醉的。
  有些已经涉及到很隐私的。
  那一瞬间,芩书闲只觉得自己脑子嘭地一声彻底炸开了。
  她视线模糊,全是雾气堵在她眼睛里,连潭慈在照片里的模样都看不清楚。
  李嫂忙去拿纸:“先擦擦。”
  芩书闲没接,反手将那些照片全数翻过去,背对着人,头往下埋,哭声加重。
  李嫂对潭慈的事,只知道个大概情况,具体详细的她并不了解。
  别说是她,叶慧琳江南那边,江岸也没说太详细。
  那些事是芩书闲心里一道抹不掉的伤口,越少人知道越好,起码不会被人逢上就提及安慰,对她最好的保护不是安抚鼓励,而是隐藏起来。
  “书闲,我给……”
  “李嫂,别给他打电话。”
  芩书闲语气急促,她抬起脸来,满脸挂着泪珠。
  李嫂也是被她这样子吓到,愣愣吐出句:“好,我不打。”
  抬起的手又再度往下压。
  她没说话,脸上的泪已经止住,重新又将那个包裹里的照片一一摆放整齐,把哗啦开的刀口子合上,仿佛那个盒子从未被打开过,刚才的照片也没有看到。
  芩书闲抱住包裹,踉踉跄跄的步调往楼上走。
  李嫂怕她出事,隔着十几分钟上去看一次人。
  她总想着给江岸说一声,但又认为这么做,过于不尊重芩书闲。
  屋子里约莫沉寂半小时左右,她推门走出来。
  “你没事吧?”李嫂问。
  芩书闲跟刚才判若两人,嘴角还上扬带了丝笑意,口吻更是轻淡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李嫂,我刚才没吃饱,能不能给我熬完粥,我有点想喝粥。”
  “好好好,我马上去弄。”
  等人走,门板推上。
  芩书闲木讷的走向沙发,她再次打开那个包裹,像是刚才收拾东西那般,一一又全部搬弄出来。
  即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当看到那些照片时,她还是没忍住恨到心揪起。
  这么多隐秘的照片,尤其是拍摄角度的刁钻。
  全靠盛清时一人根本办不到,况且有些照片有点年代感,那时候他年纪尚小。
  芩书闲恍然间明白过来。
  原来从她跟她母亲进盛家的那一刻起,她们的命运就被死死的掐在盛万松的手掌心。
  哪怕是潭慈抑郁自杀,哪怕是江岸要娶她。
  看似什么都过去了,实际上根本没过去。
  第540章 秦瑶
  顺海国际酒店。
  两拨人一出一进。
  江岸站在最前边,他是第一眼看到秦瑶的。
  两人视线越过人群,在喧杂的环境里碰触交汇,她微微点头,抬了抬手里的香槟:“好久不见。”
  再见,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甚至可以说心里是释怀。
  起码秦瑶是这样。
  以前她以为,这辈子得不到江岸,她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他是她的命,也是她的劫数。
  事实证明,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能让一个人慢慢的治愈。
  打燕州离开后的前半年,她近乎快记不起来江岸的样子。
  “好久不见。”
  秦瑶跨步上前,目光环顾一圈他人,凑过去的杯沿轻碰一下他的:“你也是来这竞拍的?”
  江岸点头,脸色平稳无波。
  秦瑶一席香槟色的礼服裙,穿得身姿摇曳,腰间系了条蛇标的细腰带,显得她腰线更加完美,这个女人不管是在哪,从来都是高傲跟耀眼夺目的。
  做过唯一卑微的事,恐怕就是嫁给他江岸。
  “叔叔阿姨还好吗?”
  口腔的唾液往下咽,牵起几分细碎的酸涩,江岸勾唇:“都挺好的。”
  秦瑶问得大胆且坦荡:“我听说你要跟人结婚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
  也没打算要瞒着谁,起码说出来是对所有人的尊重。
  江岸嘴角弧度稍稍收敛,话说得没情绪:“嗯,叫芩书闲,是名老师,家在海港望州。”
  “老师。”秦瑶捕捉重点似的,细致的琢磨着这两字,随后道:“我从没觉得你跟这个职业匹配。”
  他低笑,视线里是自己锃亮的皮鞋:“我自己也没想过,可能这就是生活给的一些小惊喜跟小意外吧!”
  她紧接往下问:“江岸,那你足够爱她吗?”
  这次,江岸没有很好回话。
  不是他对芩书闲的爱假,也不是不够深,他只是想找一句合适的话表达。
  秦瑶看着他露出点意味深长,晦暗不明的笑来。
  她没急着要一个答复,在等他开口。
  又或者讲,江岸不愿说,她不强求。
  她所有的撕心裂肺,早就留在那一年的过去。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哪怕她当初再爱江岸,爱到可以为他生,为他死的地步,但一旦人跨过去这个坎,回头再来看时,心情比水面还要平静。
  竞拍厅里,响着拍卖师明朗的嗓音,像是在祥和的氛围里划开一道口子。
  江岸蠕动着唇瓣,张开嘴:“就像你说的,我爱过阮绵,但我不够爱她,所以才会导致最终分离的结果。”
  用这样的话,间接性的表达了他对芩书闲的爱意,是截然不同的。
  秦瑶笑了笑。
  心已经不会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