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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生的咒力总是增长的非常稳定,所以系统很少看这个。
  它打开查看,能看到月生原本平稳增长的咒力波动正在急剧往上窜。
  咒力总是和负面情绪挂钩的。每一次剧烈的负面情绪过后, 月生的咒力都会迎来一波大的增长。
  于是系统尝试做一点此时此刻的情绪分析。
  月生的情绪总是和她的咒力一样稳定。
  起码系统是很少见她被情绪掌控行为的, 最多偶尔发发癫释放一下压力。
  愤怒、痛苦……以及更多难以言说的东西。
  不好分析。和暴打禅院扇的时候相比,掺杂了更多的东西。
  情绪太复杂了, 混在一起, 像是一锅大杂烩, 很难辨别原材料。
  ……也许是因为月生真的对禅院直哉付出了她的感情,因此在这个时候才难以保持冷静。
  表面看起来是冷静了, 其实内心已经在巨大的冲击下有点放空了。
  于是系统把页面拉出来, 浅浅的给直哉点了一支赛博蜡烛。
  愿上帝、佛祖……谁都行, 保佑你。
  保佑你不被打死。
  补药啊, 第一次杀人是自己亲弟弟的话, 会给宿主留下心理阴影的吧?
  本来压力就大,万一直接黑深残了怎么办。我们干系统的, 目标是拯救世界, 不是制造黑化大boss啊。
  ——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月生没什么表情的吹了吹自己泛红的手掌心,那边直哉已经从疼懵了中缓过劲来,下一秒开始放声大哭。
  孩子尖利的哭叫声音响彻整座院落。
  院子外面的甚尔打了个哈欠, 捂住耳朵,转身走到了院子外面, 坐在门口上。
  要说直哉和禅院扇关系多好吗?
  那肯定是没有的。
  因为禅院直毘人的原因, 禅院扇对于自己兄长的所有儿子都很难有什么好脸色。直哉不是傻子,禅院扇这个叔叔对他没什么好感, 他当然也不会主动贴上去,做什么缓和关系的事情。
  但尽管如此。
  直哉仍然在这种事情上, 维护着禅院扇的利益。
  为什么?
  月生冷冷的看着那个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孩子,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腐烂发生的这样悄无声息?
  是什么让这个孩子年幼的心里,就已经滋生了这样的傲慢?
  月生耐心的等着直哉哭完。
  她自问并不是一个多么严厉的人,这些年下来,对于直哉这个血脉相连的兄弟,她甚至是有些溺爱的。
  月生讨厌禅院家的环境,一心想要改变这里。那一天的到来也许并不会太久。
  她期盼着像直哉这样的孩子们有朝一日能够做出自己想要的选择,而不是背负着家族走一条一眼就看到头的路。
  但是在这一天到来之前,直哉却已经开始悄无声息的被同化。
  什么时候的事?
  月生仔细回忆自己和直哉为数不多的相处。
  谁做的?
  她冰冷的目光扫过院落中不敢抬头的侍从们。
  目光微微一动,她看见雪惠披着衣服,静静的站立在远处的夕阳之中。
  太阳的余晖染黄了整洁的衣摆,她的目光投过来,永远沉稳,永远安宁。
  月生想,她会伤心吗?
  直哉出生的时候,也是她亲手抱进襁褓。
  那个时候的雪惠,能否预料到,怀中那个幼小的婴儿有一天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母亲,会预料到吗?
  月生没有理会抽噎着哭泣的直哉,踏出门口,对她说:“你先回去休息,雪惠。如果太吵,你今天就暂时先回母亲的院子里去。”
  雪惠轻轻眨了一下眼睛,遥遥的冲她点了一下头,扯了扯自己的外袍,转身离去。
  月生没什么表情的支使另一个人:“把你的三节棍拆下来一节先给我。”
  甚尔也没什么表情的和她对视三秒钟,很想让她先保证不会打坏。
  但是转念一想。
  打坏了就换新的。
  好的,利落的去拿自己的三节棍,拆下来一节丢给禅院月生。
  月生抬手接过来,将这一截棍子握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禅院直哉的声音原本都因为没人理他,而逐渐变得微弱起来。
  看着冷着脸掂量棍子的兄长,直接吓的打了个嗝。
  硬生生把哭声憋回去了。
  “长……长兄……”
  月生没有看他哭花了的脸和通红的眼睛,把棍子递给甚尔:不行。”
  禅院直哉眼睛一亮,心里生出一点儿微末的希望来。
  不打我了吗?
  月生道:“这个东西我用不顺手,你去给我挑一节细细的竹子,砍下一节竹竿来。”
  甚尔接过三节棍的一节,遗憾的在内心叹了口气。
  啊,换新的机会没有了。
  然后扭头任劳任怨,在院子里那一小片茂密的竹子当中,砍下一节细的过来。
  月生冷淡的低下头,用细竹竿在手掌中轻轻敲了敲。
  还行,能用。起码比三节棍的一节顺手多了。
  系统又在页面里点了一根直哉看不见的赛博蜡烛。
  说不清楚是同情还是幸灾乐祸。
  对比了一下主世界线和这个世界线。
  哦,祝福你,起码应该是避免了被补刀的结局。挨顿打而已,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