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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帝,安帝又不是叛徒。”
  “为什么这么对他?”
  纵然母树无情。
  但她的无情也是为了大局。
  除了主人之外。
  辣辣最尊敬的就是母树。
  可母树为什么在背后捅刀子?
  她明明知道,主人找安帝找的那么辛苦。
  为什么不说呢?
  哪怕是缺体。
  不!
  哪怕是尸体!
  她相信,只要主人他们知道了,都会想尽办法将他带回家来。
  “母树……”辣辣声音都带着微微的颤意,“是有原因的吧?”
  ……
  “首席,我想母树肯定有她自己的原因。”
  在另一边。
  一向来都吊儿郎当的周少玉和阮倾妘站在僻静处。
  同样仰头看着天空上那巨大的母树身躯。
  他们同样感受到安帝身上有母树的气息。
  只是这一路回来,气息散的差不多。
  所以安菀他们才没有发现。
  可周少玉却不能自欺欺人。
  他双眼有些发红。
  心中无限惊疑,觉得万蚁噬心。
  但仍然不愿意相信这一事实。
  “嗯。”
  阮倾妘脸上神情镇定。
  叫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只是藏在袖子下的手,握紧刀柄的力气比平常大了好几分,指尖都泛出一种心惊的苍白。
  “先不要告诉安菀。”
  “等母树醒了,我们亲口问问她。”
  周少玉苦着一张脸,撇嘴:“我又不是傻子,我怎么可能告诉她。”
  “她这会儿正高兴呢。”
  “我……”周少玉停顿了片刻,垂下眼睫,“我不想让她不高兴。”
  更重要的是。
  安菀是安帝的女儿。
  虽然嘴上不说。
  可她比谁都想要找到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家人。
  他们这些人尚且能在得知情况的时候保持理智。
  但安菀就不一定了。
  就算能保持理智,但母树瞒着他们的这一事实本身也够让人难过的。
  阮倾妘点头,“如今局势艰难。”
  “人族必须团结。”
  胜利近在咫尺。
  不能再出现一丝一毫的裂痕。
  第一学院过去的人,都选择了沉默。
  大家对母树的事情闭口不提,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
  不过他们郁气在心的样子却还是遮掩不了。
  不少人都发现了。
  不过还以为是担心安帝才这样的。
  便没有多问。
  但是孩子们根本发现不了。
  引渡村选了个僻静的位置。
  这地方还靠着一条小瀑布。
  孩子们正卷着袖子在瀑布上踩水玩。
  “好玩吗?”
  就在这时候。
  一道声音出现在他们身边。
  一群孩子抬起头。
  看见一个和它们差不多大的,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小男孩正站在一块巨石旁边。
  他半张脸都烂了,还没结痂。
  看起来十分红肿。
  “好玩。”引渡村的孩子们顿时有些拘谨。
  这应该是母树领地里的孩子吧?
  “你的脸怎么了?”
  “受伤了吗?”
  他们关心地问。
  “是啊。”小男孩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和爹爹住在这附近。”
  “他出去打野灵兽了。”
  “我跟着他一起出去,被野灵兽拍的。”
  “看,我们就住在那里。”
  他一只手指着离这里不远处的一个小屋子。
  自从越来越多的子树将自己领地的民众送到母树领地上来之后。
  散户也越来越多。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和大小势力抱团的。
  有些人就图个清静自在,也不去追求那些灵力多,位置好的地段。
  “这样啊。”
  “那你上点药吧。”
  “普通的伤口上药就能好。”
  引渡村的孩子们都很善良,甚至是单纯。
  比领地里见多了生死战局残酷的孩子,要单纯的多。
  “嗯,我爹攒到钱就会去买的。”
  “不过你们脸上的伤呢?”
  “不治疗吗?”
  他用手拨了一下溪水。
  引渡村的孩子们向来都以自己脸上有疮为荣。
  顿时滔滔不绝的说起这个疮的来历。
  这男孩果然眼睛亮了起来,夸赞道:“你们都好厉害啊。”
  “那个叫引渡的能力。”
  “能教教我吗?”
  引渡村的孩子们一愣。
  “那不行,只有我们村子里的人能做。”
  “是吗?”男孩失落的垂下头,“我太没用了,我还想着,如果我也能学会的话,我爹爹就不需要那么辛苦的出去捕猎了。”
  他完好的那半边脸,看起来有些可怜。
  两只手交叠在一起。
  低头的同时。
  脑袋上乱糟糟的头发也跟着垂到两边,看着十分难过。
  “是,是太麻烦你们了,对不起。”
  他完好的那只眼睛。
  通过水面的倒影,一直在观察着那群小孩的神情。
  水面波动。
  连同那些孩子的倒影也时长时短,很难辨清。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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