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族长停顿了一下,“那末尾还有一行小字,像是后来加上去的。”
  “得到的福运,会加注在献祭之人的父系一族。”
  “望后人慎之又慎,仔细人选。”
  “这……”
  沈父似乎沉默了几秒。
  “逾儿是我的亲骨肉肯定没错。”
  “当初为了让逾儿自愿下湖,您让我们装病,说需要湖底的禁花入药。”
  “当时我与夫人皆目睹了逾儿溺亡的过程。”
  “他在湖底整整泡了一个多时辰,被打捞上岸时,的确已经没有了生息。”
  “要不要再哄骗逾儿,让他再下一次水?”
  是沈母的声音。
  “不可。”
  族长开口。
  “且不说如今禁湖已经莫名冰冻,无法再次进入湖中。”
  “就凭小逾下湖那天以后,我们这一脉接连传来的好几桩喜事。”
  “也不能再次冒险。”
  “如今沈氏钱庄日渐回暖。”
  “这说明,这老祖宗留下的法子,已经起了效果。”
  “而且从你们最近提供的小逾的情况来看,沈家的家运,似乎同小逾的性命,捆绑在了一起。”
  “小逾状态良好时,沈家就一路顺风顺水。”
  “像上次小逾被关起来状态虚弱时,沈家就隐隐开始走下坡路。”
  “这,这会不会是巧合。”
  沈母忧心忡忡,
  “难道我们要一直供着这小怪物吗?”
  温辞飘在空中,在听到沈母的那声‘小怪物’后,看见沈逾消瘦的身影,似在微微颤抖。
  “会不会是那禁花……”
  是沈父的声音。
  “原本只是拿那湖底的花朵当一个借口,没想到逾儿真的将那花摘了下来。”
  “这禁花,整个湖底就长了这么一朵,现在想想,着实诡异。”
  “说
  不定那湖被冰封,就是因为禁花被摘了下来。”
  “秘闻中,并没有提及这朵禁花。”
  族长似乎是叹了口气。
  “我也无从得知,小逾死而复生,是否与这禁花有关。”
  “但目前首要的事,就是稳定小逾的情绪,让他按时每日补充血液,以保持沈家的家运繁荣。”
  “还有这禁岛的秘密,你们要守口如瓶,戚、金那几家如今还在海上寻觅禁岛的踪迹。”
  “要不是我沈家先找到了,怕是就只能眼看着他们东山再起了。”
  门扉一声开合的响动,是沈父沈母送走了族长。
  沈逾隐在暗处,遥遥看着站在门外的父母。
  他看见沈父沈母那熟悉的面容,听到了让他僵在原地,宛如晴天霹雳的话。
  “老爷,逾儿可是你的亲儿子,您一点都不心疼吗?”
  沈母试探着询问。
  “陆婉儿早已逝去,她的孩子,能为沈家做点贡献,也算是她陆家的荣耀了。”
  “再说了,逾儿在你名下,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嫡出小少爷的名头,也不算亏待了他。”
  沈母似乎对沈父的回答很是满意。
  “回头我让我父亲,再给我们拨点银子。”
  “南边的那几条水路,也一并开拓了去。”
  沈父笑容变得更深了些。
  “那就谢谢夫人了。”
  温辞已经不想再听这些往日的秘闻了。
  她只想堵住沈逾的耳朵,蒙住他的眼睛,让他听不见、看不见。
  不用面对这比需要吸食鲜血为生,还要让人恶心的事实。
  她看到沈逾踉踉跄跄地跑到了海岸边,那里正有一艘船,静静地停在岸边。
  夜深人静,周围只有浅浅的海浪声。
  沈逾将手中的信扔在了脚边,随即朝着那艘象征着自由的船舶跑去。
  他要离开。
  但沈逾很快就僵在了通往自由的途中。
  有一道无形的墙,困住了沈逾。
  温辞看见沈逾惨白着脸,颤抖着抚摸上了那道温辞看不见的阻碍。
  他被困在了海岸边。
  他朝那边扔小石子,扔螃蟹,死物活物,皆穿过了去。
  轮到他时,他就像贴在了一面铜墙铁壁上。
  他不可置信地后退,助跑,然后被狠狠地摔倒在了布满碎石的海滩边。
  锋利的石子划破了他的手臂,那里被枝蔓修复,留下了一片绿叶。
  不知道过了多久,海面的天空上,隐隐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温辞回头看着沈逾走过的海岸线,那里就像沙滩上留下的脚印般,开出了一串长而密集的洁白禁花。
  已经盛开、环绕了小半个岛屿。
  等到一天过去,傍晚的霞光即将隐没在天边时,禁花已经绕着禁岛,开满了整整一圈。
  像一个神圣的囚笼。
  沈逾双眼血红地看着那艘近在咫尺的船,绝望地眨了眨眼睛。
  有仆从发现了岸边的异样,连带着那封被丢弃的信,将这一切转达给了沈父沈母。
  沈逾没管那些慌慌张张的仆从,他回到了禁湖边。
  只垂眸无神地看着那汪原本碧绿幽深的湖水。
  在他被从湖中捞出来后,湖面莫名冰封,变成了一块坚硬的冰湖。
  她听到沈逾喃喃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