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慈是个极其看重脸面的人。
来之前,她以为沉惟西能看在过去种种,给她讲讲这两年的事,但事实再一次证明,求人不如求己。她找他,只是自取其辱。
管他几点下班,她不在乎了。
舒慈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刚下了电梯,手机就响起铃声。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她心脏一把揪紧,感觉口鼻氧气都稀薄了。
万夏云。
铃声还在响。
舒慈的大脑飞速运转。
虽然她自己没有自信这样认为,但现在所有人都觉得她的孩子是沉颂声的。抱着这样的认知,无比期待她腹中孩子的万夏云就是她最好的保护伞。
不论是沉颂声还是沉惟西,都得给万夏云面子。而只要她对万夏云说不舒服,她就能得到一段时间的清净。
反正也想不明白孩子到底是不是沉颂声的,那不如就先躲躲。
舒慈深吸一口气,接听电话。
还没出中午,舒慈就被万夏云安排进VIP病房养着,医生只说身体虚,需要好好休息。万夏云现在把她当宝儿一样,不许累着,不许伤着,连有人来探病,都要她先审核一遍才能放行。
而舒慈怀孕的消息,当天刷爆朋友圈。
所有认识沉颂声的富少和小姐都在恭喜他,他们都觉得,舒慈艰难的婚姻保卫战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但也有人暗地里嘲笑,那么个大家小姐,最终还得靠母凭子贵,才能彻底上位,真是唏嘘啊丢人啊。
舒慈在安静舒适的病房睡了一觉,对外面的风言风语一无所知。万夏云中途接了个电话,要回去处理公司的事,什么时候走的,舒慈都不知道。
她是被一阵冰凉触感惊醒的。
“啊……”
伴随着一道惊恐的吸气声。
她眼前迷蒙的视线逐渐清晰,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的手就伸过来。
梁敬粤随意靠坐在床边,白衬衣衬得他面色冷峻,指尖在她颈间的红痕处流连,镜片后的双眼却含着不明不白的笑。舒慈没感觉到分毫暖意,只觉凉意森森。
那轻柔的抚摸仿若情人间的爱抚,又下一秒就要收紧,将她呼吸夺去。
“嗬嗬……”
舒慈用力握住他手腕,胡乱抠着他冷硬的手指。
梁敬粤就像故意作弄她一般,突然松开手,把她按回床上。
“你神经病吧!”
舒慈拿过旁边的水杯就要砸他。
却被他抢先夺过。
手里落空,她急着找工具防身。
蓝白条病号服就被眼前的男人一把攥住胸口,他看着衣冠楚楚,实则很粗鲁,直接把她身子生拉硬拽到身前。
“听说你怀孕了。”他居高临下地打量她,目光里满是讥诮,“沉颂声的?”
舒慈没想到他问这个,挣扎的动作一僵,推搡的力气都变小。
见她这副惊愣反应,梁敬粤皱眉,眼底闪过危险的暗芒,“我就碰了你一次,别说是我的?”
什么?!
舒慈的脸色瞬间煞白。
她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空气骤然凝固。
梁敬粤攥着她衣领的手又收紧几分。
舒慈被勒得有点透不过气,别过脸咳嗽两声。她再转头,脑中闪过一点破碎的片段。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有点熟悉。
“你……”
“想说孩子是我的?”
梁敬粤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不是笑,是刻薄的审视:“那你还怎么奉子成婚,嫁给你心爱的沉颂声?”
“……”
他是谁来着?
舒慈蹙眉,努力回想,感觉总隔着一层薄膜,答案不够真切。她抬手敲敲头,梁敬粤却以为她又在那装模作样,玩那种对男人欲拒还迎的把戏。
可惜,他不吃这套。
“你要是怀了别人的孩子,沉颂声就能如愿娶我妹妹了。”
“!”
舒慈呼吸一颤,“你……你是夏然的哥哥?梁敬粤!”
空气瞬间冻结。
梁敬粤的眼神锐利如刀,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轻蔑地哼了声:“在沉颂声面前也这么装纯?”
“……”
舒慈因他的刻薄蹙起眉头。
就听见他更加过分地说:“真腻味,怪不得他看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