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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综合其它 > 襄其星河(年下,H) > 事后的逃避
  那天之后,天气放晴了。
  云江的天空格外明亮,
  连操场的白线都被晒得刺眼。
  可寒襄星觉得冷。
  她在讲台上批改作业,
  手握着笔,指尖仍有那晚出租车里的温度——
  一触即分,却像烙印。
  那一瞬间,她几乎想告诉自己:
  什么都没发生。
  阮至深这几天没再主动来找她。
  上课依旧安静,
  笔记整齐,回答得体。
  仿佛那晚的吻、灯光、呼吸,全是幻觉。
  他甚至开始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下课铃响,他收拾极快,
  避开她的目光,
  走得比任何人都早。
  她看着那道背影消失在门口,
  心里升起一种复杂的空。
  不是失落,
  更像是被镜子反照的羞耻——
  她清楚自己越界的那一刻,
  已经失去了作为“老师”的那份纯粹。
  办公室的同事开玩笑:
  “寒老师,你最近看起来不太精神啊?”
  她笑笑:“可能天气太热。”
  同事递给她一杯茶,
  “高叁班主任啊,不容易。”
  她点头。
  可茶香浮起时,
  她脑海却闪过那句——
  “老师,您总是不让我靠近。”
  她放下杯子,
  那声音太清晰,像在耳边。
  那天放学,
  她在走廊尽头遇见他。
  对视的一秒,
  空气凝固。
  他低头,“老师。”
  语气平淡,
  像一场重置。
  “嗯。”她也平淡地应。
  就这样擦肩而过。
  风从窗缝钻进来,
  吹乱她的发梢。
  她忽然觉得——
  他们都在拼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而假装,本身就是逃避。
  晚上,
  她回到宿舍,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灯光亮得刺眼。
  她打开电脑,
  想看些论文来分散注意力。
  可屏幕上的文字一个个模糊成光点,
  她什么都看不进去。
  那晚,她梦见自己坐在出租车里。
  车窗外是倒流的雨,
  司机不说话,
  阮至深也不说话。
  只有她一个人在呼吸。
  第二天早晨,
  她在讲台上讲英语语法。
  语速平稳,表情自然。
  学生们照旧做笔记,
  一切看似回到秩序。
  可她知道,
  秩序只是幻象。
  阮至深坐在最后一排,
  眼神没有情绪,
  却比任何时候都沉。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
  逃避不是结束,
  只是让事情——
  慢一点,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