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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要往哪去?今日是你的生辰!宫里宴席都备好了为何要走?”
  近几个月......
  韩枭忽然就不提要往西夏去了。
  他整天待在宫里除了处政务,就是写写画画的叫人往外送,也不知是在忙什么。
  韩问天还以为儿子已经放弃离开南部了,心底正高兴。
  怎知听说韩枭午后收到一封信。
  这便骑马要离开王宫!
  也不跟他这个父亲说上半句,到底干什么去?
  “父王!”韩枭一袭黑色绵服,披着厚重的白狐大氅。
  脖颈还缠着季清欢曾戴过的兔毛围领,毛短短的很暖和。
  他语调高兴,笑容更灿烂。
  “我去接个人!您在王宫等我,不出五日也就回来了。”
  “?”韩问天听的满头雾水,“谁啊?你要接谁?”
  叫旁人去接不行么。
  带着这三十多个侍卫以及白檀,一群男儿都挎着剑还背着箭筒,甚至连盔甲都绑上了。
  这是要做什么去?
  第190章 季清欢不得爱死他?
  “暂时保密,父王,多谢您给我筹备的生辰宴,长寿面很好吃。”
  韩枭温情的摸摸他老父亲手背,拿着从自己的缰绳上移开。
  “啊,”韩问天愣了一下,“你要爱吃,父王明年还——”
  话没说完呢。
  就见韩枭一夹马腹喊着驾,咻的冲出去了!
  “父王留步!”
  “儿啊,”韩问天急的往前追两步。
  “你可早点回来!”
  韩枭带着人已经骑马跑远了,消失在宫门前街道上。
  “不行,虎兔牛蛇你们四个悄悄在后头跟着,可别叫世子发现了,等看清他要接的人是谁,速速回来禀告本王。”
  “是!”
  “......”
  别是季家的人回来了吧。
  可那西夏老王和阴险的傅小王爷,能叫季清欢回来?
  韩问天疑惑不解,站在冷风里望着空荡荡的街道.....
  啧。
  他总觉得眼皮子直跳啊。
  *
  望海崖。
  当初季沧海就是在这儿消失的,只留下一柄带有血迹的霸王枪。
  时隔八个月,大半年的光阴里。
  曾经插过霸王枪的石壁上,还残留着明显的小洞,有蜘蛛在里头织了网。
  穿着名贵华服的贺铮在后面停船,把绳索系在枯树根上,踩着脚下的乱石堆小跑两步,跃上石壁!
  贺铮还是那副冷僻模样,嗓音雄厚不少。
  “老将军,走啊,咱回南部了。”
  “哎。”季沧海正佝偻着腰身,探出满是茧子的手指摸着这只洞,默默道,“你放这里了?枪不见了.....”
  也不知是不是被阿元拿走了。
  唉,老伙计。
  季沧海没想过自己还能踏上这片故土。
  若不是身边这个年轻小将,估计在匈奴埋伏的当夜,他就已经被乱箭射死了。
  这大半年里。
  他被囚禁在京中地牢,也是这个小将以‘审讯’的借口。
  偷偷给他送伤药,又送好吃的。
  终于在今日逃出来了!
  “您可享福喽,回南部就能跟儿子团聚,我怕是要被一群人活剥了。”
  贺铮搀扶着老将军往崖壁上爬,表情并不算好。
  他蔫蔫的又说——
  “早知是那样的父亲,我何必盼望多年。”
  “......”
  季沧海扭头看了看他,没说话。
  从第一次在北大营小帐里,看到这个孩子,季沧海就觉得气势有些眼熟。
  又听见说是姓贺。
  便隐约想到多年前,北境那边的一个故人。
  那是北境的寒熊部落。
  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多年之前,季沧海还在京中任职时,寒熊部还是老贺家主坐镇,与赵国交好,也跟大将军季沧海打过交道。
  共同维护两国之间的交界处。
  当时寒熊部落的少主名叫贺木吉,也就是贺铮的生父。
  贺木吉受先皇邀约,在京中游玩半月。
  某天晚上饮了酒,在宫门口拽过一个貌美‘宫女’抱进马车里,行了混账事。
  那女子正是贺铮的母亲江氏!
  酣战过后。
  贺木吉的脑子清醒几分,看着身边哭哭啼啼的女人还以为是普通宫女,便提出他愿意负责,纳了江氏带回北境当妾室,给个名分。
  可江氏却哭着说她名节不保,打算一头撞死在马车里!
  贺木吉大惊,急忙拦住要寻死的女人。
  这才尴尬得知——
  江氏并非未婚姑娘,她相公是两个月前意外身亡的宫中锦衣卫。
  先皇仁心,替她在宫里谋了份好差事......
  给太子赵钰慈当奶娘。
  她白日在宫里给太子喂奶,晚上还得回家奶她跟前夫的孩子。
  这才深夜出宫叫醉酒的贺木吉撞见了!
  当时的江氏十八岁,刚生下锦衣卫的孩子不到四个月。
  脸蛋娇美,胸脯鼓鼓的,身材凸凹有致,满身溢着少妇韵味甚是动人,否则能叫醉酒的贺木吉看痴了么。
  但再漂亮也是有夫家的寡妇。
  不能嫁给贺木吉。
  最后还是江氏哭着求贺木吉,叫他忘记马车里的事,放她一条生路,否则传出去她是活不成了,必得被婆家人浸猪笼里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