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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携。
  这两个字一般是上级对下级的。
  韩枭心里有数,浅笑着不置可否。
  “小王爷忧思过重,哪就到如此地步了。”
  傅云琦听出韩枭言语间没有拒绝的意思,稍稍放心,跟着苦笑两声。
  “人嘛,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
  这番话的意思是——
  若季家稍后要置傅云琦于死地。
  傅云琦愿投身南部,得韩王庇护,效犬马之劳。
  至于这条狗南部想不想收。
  如今都在韩枭一念之间。
  队伍前方。
  季清欢骑马跟在老爹身边,递给老爹一条手帕擦汗。
  老爹接过手帕拿到掌心看了看,稍稍吁出一口气。
  “如此便好。”
  “嗯,我早有安排。”季清欢笑了笑。
  手帕是季清凝绣的。
  约莫半年前,季清欢就已经找到阿姐和钱志远了。
  但他对外一直都说没找到长姐。
  因为四锦城里太危险,傅云琦是个能对弱女子下手的畜生。
  季清欢不得不防。
  本着‘灯下黑’的念。
  他让钱志远跟阿姐隐姓埋名,早就悄悄坐船回南部了。
  此刻——
  季清凝就在季州城里重建城邦!
  眼看着前方就要抵达袁州。
  季沧海眯眼望了望,随口问。
  “儿啊,韩枭此番来西夏必不是游玩的,你可有防备?”
  “......”
  ——————
  【ps:这两章有改动,段评可能被吞了,求小礼物,好累哟今天,生病了有点晕眩。】
  第202章 下毒
  听见老爹这么问,季清欢抿了抿唇。
  “爹,我不知道我考虑的对不对,如今咱们没有后路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力争着尽量多的从赵王叔手中带走京军,但是.....”
  他们有张良计,未必那赵王叔就没准备过桥梯。
  否则钱串子怎么近日来信都说再等等?
  可见是京军里出问题了!
  钱串子难以脱身。
  或是他策反的其余京军都难以脱身......
  等明日进入袁州城,见到钱串子密谈一番才能知道原委。
  总之不会好办啊。
  季沧海颔首,初春暖风吹起他已然花白的胡须,抬手捋了捋。
  “我的儿,若二十年前,为父一人领十兵都敢出阵叫嚣,匈奴岂敢来犯。”
  “若十年前,为父自领八千季家军也敢围城,追着数万敌军撵。”
  “如今倒是不中用了,昨日...颠一颠霸王枪,竟觉得腕骨颇为酸胀,”季沧海无奈又纳闷的笑了笑,低声说,“枪也抖了。”
  老将军嗓音携裹着二十余年来,驰骋山河,走到如今却徒留老无力的悲戚感。
  是啊。
  年纪相仿,韩问天都已经许久不上战场了。
  季沧海冲锋陷阵却未停歇过。
  人得服老。
  “......”
  不中用?
  老爹得是心里多气馁。
  才会说出这种话!
  季清欢听的心头一紧,指尖揪着缰绳。
  “不是的!您在京中阴冷的地牢里戴镣铐锁了一年,腕骨被铁链坠伤,气血也亏了,等过段时间一定会养好的,我天天给您按摩活血,您还年轻着,哪儿就不中用了!”
  “......”季沧海叹气摇头。
  他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
  征战多年本就遍体鳞伤,此番又被囚禁在地牢一年。
  囚禁的何止是他这副老骨头?
  那是日夜担忧外面的劳心费神,心神伤了是亏体的,实际在匈奴没把他掳走之前,他在望月谷的时候就不大好了。
  当时全靠送儿子离开南部那口气撑着。
  否则也不会轻易被匈奴掳走。
  季沧海知道,自己怕是熬不了多久了。
  如今还坚持骑马陪在儿子身边,是实在舍不得,想多瞧一眼,看一看。
  他当真舍不下儿子啊。
  前行的马速并不快,季沧海也被冷风扑的咳嗽起来。
  “儿啊,此后家里便是你做主,为父老了只要不拖累你,便是给你搭手了,莫嫌弃你老子没用,人这一辈子,时也命也。”
  当初他若没从京城离开。
  若没拖家带口的来到南部,住进季州城。
  若是——
  那是不是就不会有遗憾?
  人老了,总爱琢磨从前的事。
  好的坏的,遗憾的,不甘心的。
  季沧海近日是越琢磨越难挨,像钻了牛角尖,精神郁郁不振的,甚至开始梦见先皇,以及死去的孟不凡和其他兄弟们。
  心里隐约有预感,这是自己大限将近吧。
  老兄弟们要来接他了。
  “您别说这种话,我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儿,”季清欢快速抹了一把眼睛,勉强露出笑容,“爹,阿元还小呢,还想指望您。”
  求您再多撑撑,别倒下。
  他受不了。
  季清欢不求别的。
  从头到尾都只求家人安康。
  怎么这么难呢。
  季沧海想再说些什么,却实在咳嗽的厉害,摆了摆手,骑在马上的身体也摇摇欲坠了。
  季清欢大惊失色,抬手喊:“停!”
  “原地扎帐休整两个时辰,不许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