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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迫不及待的转身往后院大步赶去。
  却没察觉到。
  落在身后的陈玉楼,离开前的最后一刻,似笑非笑的往房梁上扫了一眼。
  借着供桌上昏暗的烛光。
  隐隐还能看到阴影中,似乎飘着一道诡异的黑影。
  等两人一前一后赶到。
  卸岭群盗已经将偏房围得水泄不通。
  “掌柜的。”
  “总把头。”
  见他出现,人群里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借着熊熊火光,陈玉楼一眼就看到,那扇门后立着一具直挺挺的尸体。
  被白布蒙着。
  头顶竖着一块灵牌。
  身前一盏命灯,已经烧得残火如豆。
  在夜风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一个死人,就把你小子吓成这样?”
  走到花玛拐跟前。
  他似乎还没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站在原地,额头上冷汗涔涔,嘴唇苍白,不见半点血色。
  陈玉楼忍不住笑骂道。
  “掌柜的,您是没看到……奶奶的,那就是头老鼠精。”
  听到他来了。
  花玛拐心头不由一定。
  随即指着门上那具死尸,一脸受伤的解释道。
  他家几代人做的都是仵作营生。
  只不过,到了他这一辈,兵荒马乱,无奈下才落草为寇。
  见过的死人,比寻常人吃过的饭都多。
  怎么可能会怕?
  他觉得掌柜的这是在门缝里看人,把他给看扁了。
  “老鼠精又如何?”
  “死了还能活过来不成?”
  花玛拐一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反正,掌柜的您看一眼就知道了。”
  说着。
  他快步上前。
  硬着头皮将尸体上那块白布用力扯下。
  哗啦声中,一具诡异难言的女尸,瞬间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群盗。
  一看女尸长相,顿时吓得脸色大变。
  “他奶奶的,还真是老鼠成精。”
  “这他娘是个妖怪吧,哪有人能长成这幅鬼样子?”
  只见门案上的女尸,皮肤干枯,毫无血色,五官极其紧凑,仿佛胡乱的堆在一起,偏偏她那张脸又尖又长。
  活脱脱就是一头成了人形的老鼠精。
  这年头。
  民间奇闻、乡野鬼怪之说流传甚广。
  加之身处苗疆。
  这地方自古就与外界不通。
  赶尸、下蛊、落花洞女,种种诡异,更是为它无形的披上了一层神秘面纱。
  最关键的是。
  眼下他们落脚的地方又是义庄。
  身边不是棺材就是死人。
  谁能不胡思乱想?
  就是红姑娘,听到那些话,脸庞都忍不住微微一白。
  反手下意识摸向腰间。
  直到掌心里传来一阵熟悉的触感。
  她内心这才稍稍安定了些。
  “嚷什么?”
  “没见过死人是吧?”
  忽然间。
  一道冷喝声响起。
  “说出去不得让江湖上笑话?”
  陈玉楼目光扫过,一帮卸岭盗众立马闭嘴。
  “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一时间。
  众人立刻作鸟兽散。
  只剩下昆仑、花玛拐以及红姑娘三人。
  “掌柜的,不让弟兄们拖出去烧了吗?”
  眼看众人一哄而散。
  花玛拐还是有些不甘心。
  “烧个屁。”
  陈玉楼眼睛一瞪。
  把死尸烧了,他拿什么来钓鱼?
  “……”
  被无缘无故骂了一顿。
  花玛拐更是迷糊。
  门上的死尸嘴唇青紫,双眼泛黑,显然是中毒而死。
  这么热的天。
  不及时烧掉的话,很容易会引发疫病。
  见他目露茫然,陈玉楼一巴掌拍过去,“再不走,别人可就走了。”
  一听这话。
  脑子灵活的花玛拐顿时回过点味来。
  红姑娘更是下意识抬头。
  “别看,直接走。”
  陈玉楼不动声色,压低声音提醒了一句。
  随后径直转身,朝着前院而去。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两人要是再不明白,这么多年的江湖也就白混了。
  当即拽着不明所以的昆仑跟了上去。
  转眼间。
  后院里再度沉寂下来。
  只有山风呼啸,冷月寒星,寂静无声的有些渗人。
  啪嗒——
  片刻后。
  一道黑影忽然从墙头纵身跳下。
  落地声几乎微不可闻。
  “……野猫?”
  隔墙处。
  透过缝隙看到这一幕的花玛拐,眼睛一下瞪大,满脸的不可思议。
  借着熹微的月色。
  他清楚的看到,那黑影根本就是一头瘸了腿的老猫。
  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长的贼眉鼠眼,一脸奸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