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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觉得这位陈把头,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气质。
  此刻四目相对。
  她脸庞不禁一红。
  有种被人窥见的心虚感。
  赶忙低下头,避开陈玉楼的视线,手指捏着衣角,也不敢说话,只是连连点头。
  “多谢。”
  陈玉楼倒是没想太多。
  只以为鹧鸪哨这位小师妹,还真是少女矜持,在外人面前如此羞涩。
  “红姑,你就陪着她,切记不可受伤了。”
  “放心吧掌柜的。”
  红姑娘当即答应下来。
  “那行,宜早不宜迟,现在便分头行动。”
  陈玉楼大手一挥。
  时间紧迫。
  他一分钟都不想耽误。
  “……陈把头,那我呢?”
  一道底气略显不足的声音响起。
  陈玉楼下意识看去。
  见老洋人目露期待的样子。
  沉吟了下,视线落在他身后那张长弓上。
  “早听说老洋人师弟箭术无双,这老熊岭内野物无数,不如就请师弟你猎杀几头,我们也能打打牙祭。”
  见这位连师兄都惊叹不已的陈把头。
  称赞自己箭术。
  老洋人不禁挺了挺胸膛。
  “陈掌柜放心,交给我就行。”
  看到这一幕。
  鹧鸪哨心中更是佩服。
  虽然同为魁首。
  但他远没有陈玉楼这种笼络人心的本事。
  待人接物,方方面面。
  做的滴水不漏。
  半刻钟后。
  一行人并分四路。
  陈玉楼和鹧鸪哨,前往附近寨子寻找怒晴鸡。
  花灵、红姑娘,留下采摘解毒药草,昆仑留下保护二人安全。
  花玛拐则是带着卸岭群盗,前去收购驱虫之物。
  来之前,陈玉楼其实就有所准备。
  但刚才遥遥望了一眼瓶山。
  他才惊觉,从湘西带来的雄黄远远不够。
  最后,花玛拐从群盗中挑了两个猎户出身的伙计,跟着老洋人一起进山。
  ……
  晌午时分。
  北寨外。
  出现了两道陌生身影。
  一个算命先生,另一个则是一身墨师装束。
  赫然就是乔装打扮而来的陈玉楼和鹧鸪哨。
  苗疆自古就有十八洞寨的说法。
  只不过,随着兵灾匪祸,苗人逃往更深的山里避难,十八洞寨早已经名不副实。
  只剩下大小六七座寨子。
  而北寨,因为地处湘西和凤凰城必经之路上。
  来往行商无数。
  向来夷汉共居。
  再加上此地金苗聚集,专门以挖淘金为生,又叫金风寨。
  寨子里差不多有几百户人家。
  四周筑起高墙。
  说是村寨,还不如说是一座苗疆小城。
  为了防备山匪洗劫,更是家家户户出人组成乡勇,手握土铳、长枪,腰悬苗刀,昼夜不停在四处巡视。
  眼下两人刚到。
  就看到寨门两边建有塔楼。
  一旦发现有山匪袭来。
  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紧闭寨门。
  “这北寨还真是热闹。”
  站在城楼下,陈玉楼不禁感慨了一声。
  这样的偏僻深山里。
  能有这样一处繁华所在,实在是罕见。
  上午时,他和鹧鸪哨就去了南寨,比起北寨,就要贫苦太多。
  那些人只能靠山吃山。
  来往的行商也少的可怜。
  哪像这里,和他们这样的外人随处可见。
  不过大多数都是挑着担子的行商货郎。
  从湘西运送些茶叶、盐巴、绸缎之类的紧俏货物,来苗疆换取米粮、野物、山珍,甚至金玉矿石。
  简单盘查了一番后。
  两人便顺利混了进去。
  入了寨子,一路所见之人,也多是精气神充沛。
  四处都是以物易物的山民。
  熙熙攘攘,就像一座热闹的集市。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
  不时还会停下打量片刻。
  “陈兄,那怒晴鸡你可有了什么眉目?”
  见陈玉楼还有心思闲逛。
  鹧鸪哨忍不住心急道。
  虽然如今只有六七个寨子,但彼此之间山高路远。
  这么边走便打听的话,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走不完。
  听出他语气里的焦虑。
  陈玉楼不禁摇头一笑。
  指着旁边一座院子,“不是已经找到了么?”
  鹧鸪哨一下愣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路边矗立着一座吊脚楼。
  和苗寨其他并无什么不同。
  都是上下两层,用木头搭建,底下养些鸡鸭,楼上住人。
  楼外则是刻着一头凤凰图腾。
  但这也并无什么特别,无论今天去过的南寨,还是眼下所处的北寨,家家户户都是如此。
  应该就是苗人的一种信仰。
  他眼里愈发迷茫不解,不知道陈玉楼为何会说找到的话。
  正要开口再问。
  忽然间。
  一道高亢嘹亮,仿佛能穿金裂石般的鸡鸣声响起。
  随着隔着一扇院门。
  但落在耳边,都有种令人血液沸腾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