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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若是道兄信我的话,还有一事相求。”
  “陈兄尽管直言。”
  “雮尘珠!”
  陈玉楼没有半点迟疑,吐字如雷。
  “雮尘珠?!”
  听到他说出这个名字。
  鹧鸪哨三人一下陷入无比的惊叹。
  除却扎格拉玛一族,他们完全没有想过,这世间竟然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个名字。
  毕竟,就算是镇陵谱上,对于它的记载也只是凤凰胆。
  雮尘珠之名,传自商周时代,按理说应该早无人知道才是。
  但他来不及思索太多。
  “陈兄是要?”
  “对付尸洞。”
  陈玉楼也不隐瞒。
  “……好!”
  迎着他那双清澈无比的眸子,鹧鸪哨一咬牙,回头看向老洋人,伸手迅速从他背后摘下那件风云裹。
  其中所藏。
  正是从献王口中取出的雮尘珠。
  风云裹自几百年前问世。
  直到今日,才终于物尽其用。
  “陈某定不负所托!”
  见他毫不犹豫,就将雮尘珠交给自己。
  饶是陈玉楼,心中也不禁一阵感慨。
  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比他更了解,雮尘珠对扎格拉玛一脉的重要性。
  对鹧鸪哨而言,只要能找到雮尘珠,他绝对纵死无悔。
  此刻,握着风云裹,陈玉楼有种手握重山之感。
  沉甸甸的,让他心绪无比复杂。
  双手一抱拳,朝三人谢道。
  “陈兄,客气了,不是你,我们师兄妹这辈子大概也找不到此地……”
  鹧鸪哨摇摇头。
  族中历代先辈,翻遍了古书史籍,也不曾找到雮尘珠流落古滇国的丝毫线索。
  所以,即便是来之前,他也不曾抱有任何期待。
  甚至就没有往雮尘珠三个子上想过。
  一直在镇陵谱上,看到关于凤凰胆的记载,他才知道这段往事。
  “花灵、老洋人,走,不要误了陈兄大事。”
  话音落下。
  鹧鸪哨又看向师兄妹两人。
  “陈兄……保重!”
  “好!”
  陈玉楼点点头。
  目送三人一路破开的题凑洞窟处离去。
  以他的听力,自然能清楚察觉到,底下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明显是往玄宫外顺次离开。
  不多时。
  四周便已经寂静一片。
  偌大的椁室内,也只剩下他一人,以及落身在丹炉顶上的怒晴鸡。
  “罗浮……”
  陈玉楼吐了口浊气,朝怒晴鸡招呼了声。
  后者正死死盯着几近闭合的太岁眼内。
  分明是感受到了底下凶气。
  双翅展开,欲要腾空,眸光犀利凌人,一身磅礴火意,更是汹涌而起。
  “唳——”
  听到主人召唤。
  怒晴鸡侧身回头,低鸣了一声。
  啼声中透着几分询问之意。
  “接下来,要面对的可是第一等的大boss,敢不敢与我厮杀一场?”
  陈玉楼负着手,温声笑吟吟的道。
  如今无人。
  他再也不用顾忌许多。
  只是,罗浮明显没听懂大boss的意思,但最后一句话却是清楚,扇动双翅,额心间一缕金芒流转不息。
  战意凛然。
  一身杀气腾腾。
  意思不言而喻。
  “好!”
  “你是天生凤种,将来成就,未必就在太古凶神之下!”
  陈玉楼满眼赞赏之色。
  鬼吹灯世界一共八大古神,坐镇虚空,动辄倾覆天地。
  终有一日。
  他要去会一会它们。
  若是屠了一尊古神,罗浮会不会取而代之?
  这世间角蟒惊虺无数,个个都在求取走水化龙,但龙属是否存在还是两说,不过……凤却是真切存在。
  等到怒晴鸡彻底返祖。
  以天地间禽鸟之首,对阵古神,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
  轰隆隆——
  忽然间。
  一阵剧烈的震动声再次从脚下传来。
  都已经接近闭合的太岁眼中,忽然刷的一下伸出无数以计的触手。
  低头看去。
  仿佛太岁中生出了一头大王乌贼,正试图从惊恐中钻出来,或者是将周围一切生灵,从外面拖拽进去。
  漂浮的鬼手,在空中不断蔓延。
  一股滔天尸气更是疯狂弥漫。
  “唳!”
  身处丹炉上的怒晴鸡,死死盯着那些触手,双目中火光汹涌。
  尸洞。
  并非天生。
  更不是太岁所生。
  而是当年献王杀人盈野,尸气充斥着整个大墓,而无论芝仙还是水龙晕,又都是生生不息之物。
  生与死,光与暗,黑与白之间。
  一道能够吞噬万物的间隙出现。
  这便是尸洞。
  尸洞中长有无数触手,民间传闻,那是被封印的亡魂所有。
  它们不甘心被性灵神魂,一直被封在洞内,于是将抓到的东西,尽数投入洞中,然后化为尸洞的一部分。
  一旦尸洞复苏。
  就会无休止的扩张下去。
  这也就是尸洞效应的来由。
  此刻,从太岁眼中钻出的那些触手,便是如此。
  世上能够克制尸洞的手段,少之又少,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因为,它看似一直在蠕动,但却并非生物。
  而是介于阴阳之间的混沌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