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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仑竟是强行稳了下来。
  举过头顶的青铜鼎,就如悬在了半空一般,纹丝不动。
  “这他娘的……”
  看到这一幕。
  花玛拐眼睛一下瞪大。
  比大白天撞了鬼还要震惊。
  青铜鼎有多重,他比谁都清楚。
  当日在瓶山,足足用了三架短轴滑车,才将其从丹井深处吊出。
  之后更是伐了无数古树,制成滚木,通过人拉马驮的方式,才硬生生从瓶山山肩搬运了出去。
  而对昆仑,他更是了如指掌。
  虽然天生神力,能生撕虎豹,但以往绝对没有如此夸张。
  眼下一千五百斤巨鼎。
  说抗就扛起来了?
  “好!”
  与他不同的是。
  此刻的陈玉楼,目光灼灼,洒脱恣意。
  横练功、药浴法。
  再加上昆仑本身天赋。
  而今终于让他的设想初见端倪。
  徒手搏杀凶兽、身有扛鼎之力、外覆蛟甲,背负大戟。
  这才配得上人间凶器!
  “好了,放下吧。”
  陈玉楼摆摆手,示意了下。
  见状,昆仑也不耽误,深吸了口气,手腕微微松开,大鼎顿时从头顶坠下。
  “小心!”
  花玛拐看的心惊肉跳。
  生怕他会因为莽撞之举砸伤自己。
  不过,昆仑却一步未动,在鼎身与目光齐平的一刻,右手闪电般在青铜鼎上一连拍出数次,气血翻涌,内劲如潮。
  刹那间,金石撞击的嗡鸣不断。
  裹挟千钧之势坠落的大鼎。
  竟是因此停滞了一瞬。
  也就是那一息之机,昆仑打出双手托天的架势,一把将大鼎抱住,身形则是一拧一转,恐怖的气机爆发,一下将那股贯劲尽数卸去。
  嘭!
  下一刻。
  他才将大鼎往身前一放。
  只听见嘭的一道沉闷巨响,灰尘四起中,归墟卦鼎安稳落地。
  “好一招借力卸力。”
  饶是陈玉楼,也被他这手看的双眼一亮。
  卸力看似简单。
  但面对一座上千斤的重鼎,却无异于登天。
  “掌柜谬赞了。”
  昆仑拍拍手,散去衣衫上沾染的灰尘。
  听到他这句夸赞,只是咧嘴一笑。
  “你小子……这段时间是不是瞒着我吃药了?”
  一旁的花玛拐终于回过神来。
  围着昆仑上下打量着。
  目光里满是不可思议。
  纵然上次从长沙城返回,在湖边与杨方那一战,也没让他如此震撼。
  本来是句调侃,没想到昆仑想了想,竟然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真吃药了?”
  “也不算吃,准确的说是泡。”
  昆仑纠正道。
  足足三十三天,一天早晚两次药浴,三天一换,他都算不清掌柜的究竟在自己身上耗费了多少大药。
  “什么意思?”
  花玛拐听的更是一头雾水。
  不过,还没等到答案,陈玉楼已经走到近前,看着昆仑问道,“一共洗了几次髓?”
  “前后三次!”
  昆仑如实回道。
  第一次药浴,他就像是被划了成千上万刀,浑身上下几乎每一寸都是细小的伤口,鲜血淋漓,将大药浸泡的泉水都染得通红。
  与其说是洗髓伐骨,还不如说是割经洗脉。
  不过那次过后。
  他也终于能够忍受药浴烈性。
  第二次则是十天左右时。
  无数污垢杂质被逼出。
  也是那一次,他才体会到洗髓伐骨中洗与伐两个字的真正含义。
  二十多年侵染的红尘污浊,几乎被洗净一空。
  周身通畅,如同翎羽。
  第三次是在一月当头。
  他本以为历经两次,已经到了身如白玉,浑身通透的地步。
  没想到,第三次才是真正的洗髓伐骨。
  四肢百脉、七窍气海。
  污垢之物尽数逼出。
  “三次……”
  听到这个答案。
  陈玉楼眼神中惊叹之色更浓。
  他修行的青木功,号称直抵长生大道的休闲法门,迄今也不过五次洗髓,达到传说中无垢无尘的境界。
  不得不说,昆仑这小子福缘深厚。
  仅仅是药浴浸体。
  就得到了三次。
  须知江湖中的练武之人,一辈子都难达到一次。
  “那枚金丹服用没有?”
  忽然间,他又想到了什么追问道。
  当日太岁棺中丹炉之内。
  一共收获三枚保存完好的流汞朱丹。
  除却鹧鸪哨为师弟老洋人取走一枚,剩下两枚尽数落于他手。
  其中一枚送给花玛拐。
  在他气海中种下灵种。
  不是如此,他也不能踏入修行。
  这最后一枚,陈玉楼离开前,则是留给了昆仑,吩咐他若是有机会便一口吞下,借着金丹中磅礴药力,说不定能够一举打破桎梏,踏入前所未有的境界。
  “还没……”
  昆仑挠了挠头。
  当日掌柜的还特地吩咐过。
  只是他却迟迟不曾吞服。
  倒不是担心金丹有异,而是一心想要将肉身横练到最为巅峰状态下再行服用。
  遮龙山之行,他全程都在。
  深知献王墓凶险重重。
  若是贸然吞服,岂不是浪费了掌柜的一番心血?
  “你小子,三次洗髓,再不服用更待何时?”
  陈玉楼洞悉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