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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阴爪变换方向。
  顺势插入猛地一勾。
  整扇石板就被轻松无比的拆下。
  边上众伙计看得手痒,蜂拥上前,三两下便在棺墓上打开一道足可容纳两人进出的洞窟。
  用竹条挂着一盏风灯深入。
  火光驱散黑暗。
  一行人垫着脚尖望去。
  墓室规模并不算大,犹如一直横躺着的葫芦,前后两座墓穴,各自放有一具棺椁。
  用的是西域常见的柳木和胡杨。
  只扫了一眼,花玛拐就有些意兴阑珊,从棺材样式就能看出来墓葬规格不高,估计顶了天也就是个底层小官。
  要是放之前,他或许还有些兴致。
  但刚淘了一整座的西夜古城。
  无论眼界还是胃口,无形中都拔高了不少。
  “行了,你们开吧。”
  “动作快些,别耽误了行程。”
  扫了眼身侧那些年轻伙计。
  花玛拐摆摆手道。
  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意,几人哪里还不明白。
  “多谢把头。”
  抱拳谢过。
  一行人迅速冲入墓室。
  接连打开两具木棺。
  除了一男一女两具干尸外,陪葬明器少的可怜,还多是些陶器以及玉片。
  不过再少也聊胜于无。
  几个人一分,各自到手也能换个几块银洋,算是聊胜于无了。
  等走出墓室时,他们还不忘将石门重新封上。
  黑沙漠里整天狂风呼啸,最多有个半天功夫,流沙就会重新将棺墓整个掩埋。
  等一行人返回。
  队伍众人也休息的差不多。
  见几个伙计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笑,陈玉楼随口问了下,听说是石头墓,他不禁恍然的点了点头。
  辽阔无边的黑沙漠里。
  那种石头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西域三十六国,真正的贵族大墓,往往如汉人一般大封大树。
  要么埋在极深的地下,要么就是葬在城内,完全不会受到风沙侵蚀。
  像这种沙海古船般的古墓,想从中摸出值钱的明器难如登天。
  没有多言,一行人继续赶路。
  等过了晌午,前后断断续续飘了好几天的鹅毛大雪总算停了,不过天色还是阴沉沉一片,铅云低坠,压得人喘不过气。
  “最晚明天会有一场雪暴。”
  “陈掌柜,最好还是提前做好规划,是停还是走?”
  歇息的间隙,乌娜靠近几人所在的队伍中,眉眼间透着一抹浓浓的愁绪。
  “雪暴天?”
  陈玉楼还在和鹧鸪哨研究线路。
  按照扎格拉玛先辈留下的古图册,圣山就在黑沙漠深处一片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两座巨大的黑色磁山遥遥相对。
  但距此究竟多远。
  他们心里确实有没有个大概。
  一听乌娜这话,两人也顾不上圣山的事,都是下意识抬头望向头顶天空,神色间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这咋看出来的,能确认么?”
  杨方一脸古怪。
  在他看来,眼下这天气和往常几乎没有半点区别。
  “不会错的。”
  “我自小就跟在阿塔身边学习如何辨别天气变化。”
  乌娜认真的点了点头。
  寨子里的巫师,不但身负祭神、巫医、占卜的职责,四时节气、风云变化,都需要他们用肉眼观测。
  他们虽是游牧民族,并不靠天吃饭。
  但外出狩猎,万一遭遇极端天气,对他们却是致命的危机。
  陈玉楼对此心知肚明。
  心里已经信了七八成。
  她既然特地提出雪暴,必然不是眼下这种雪天能够比拟。
  “乌娜姑娘,你之前说的古井,周围可能避风?”
  “古井周围有低矮的断墙,如果够快的话,沿着断墙挖出一片沙谷,挤一挤应该不会有事。”
  见他一下点破其中的关键。
  更是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想到破局之法。
  乌娜看向陈玉楼的眸子里,不禁闪过一丝亮色。
  不过,那抹惊奇很快就被压了下去,稍作沉思,认真回应道。
  “那就不等了。”
  陈玉楼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决断,转身看向身后不远处。
  “拐子,传令下去,让弟兄们打起精神,再遇到那些石头墓,不要再当宝一样逢棺就开了,加快脚程,争取尽早赶到。”
  “是,掌柜的。”
  跟在掌柜的身边这么多年。
  他的心性习惯,早已经深深刻入了骨子里。
  花玛拐哪里听不出他此刻语气里的沉凝,当即抱拳领命,一拍身下的骆驼,快步朝身后长长的队伍赶去。
  得到消息。
  众人哪敢迟疑。
  一个是掌柜严令,另一个涉及自身性命。
  这一路上,他们不知见过多少死尸,从古至今都有,大部分都没腐烂,而是脱水变成干尸,几乎无一例外都死于迷路。
  茫茫大漠中。
  一旦迷失方向。
  又没有食物和水源补给。
  留给他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蝇头小利与生死性命,孰轻孰重,只要脑子没进水都能想得明白。
  接下来。
  趁着天气短暂放晴,众人吃喝皆在骆驼背上,不敢有半点歇息,拼了命的赶路。
  见那些老骆驼累的口吐白沫。
  把帕特心疼的不行。
  队伍一百来头骆驼,不少都是他亲手养大,剩下的则是从各家收拢租借,每一头上都倾注了无数心血。
  他甚至想过。
  等此行顺利返回。
  自己脱了奴籍,就拿出多年积蓄买回一头,替人运运货,或者自己做点小买卖,也不算误了后半生。
  但眼下这么跑。
  纯粹就是在提前消磨它们的命。
  不过他也不敢多言。
  毕竟那位姓陈的东家,可是付了不少钱。
  究竟多少,他虽然不清楚,但当时收到银钱的时候,老爷笑的嘴都合不拢。
  能让那个吹毛求疵的家伙都挑不出一点毛病,可想而知那绝对是一笔常人无法拒绝的诱惑。
  好在,这么急速奔行并未持续太久。
  差不多也就半个多钟头,
  走在最前方的乌娜便举起了手,示意队伍停下。
  后方队伍不明其意。
  不过很快就有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