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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道之极,似乎未必就不能斩妖除魔!
  而且,一直以来,他心里都存在着一个疑问,作为陈玉楼的绝对心腹,花玛拐和红姑娘皆是踏入了修行一途。
  为何偏偏昆仑,仍旧走的是武道这条路。
  作为金丹大境的修行者。
  他应该比所有人都要清楚两者之间的差距。
  只不过这个疑问,他一直藏在心里,从不曾开口询问过。
  如今,鹧鸪哨终于隐隐明白了一点。
  或许从一开始。
  陈玉楼为他规划的就是武道无敌路。
  咚咚咚——
  在他沉吟间。
  浑身覆甲的昆仑,已经拔起一旁插在地上的大戟,大步奔掠而出,脚步响彻四方,鳞甲交错,势如雷霆。
  咕咚——
  望见这一幕。
  杨方和老洋人再不敢多想。
  一个手握打神鞭,身形如烟般紧随其后,目光则是始终落在不远外那头妖魔身上。
  至于老洋人,手中蛟射弓已经被他再度拉得形如满月。
  一连三支箭矢,搭在弓弦之上。
  气机锁定。
  一身磅礴气息蓄势而发。
  他在等,等一个最为合适的时机,三枚箭矢就会射出。
  一枚冲眼、一支封住后路,最后一支则是直刺妖魔腹部那道伤口。
  短短刹那间,他脑海中已经模拟出了每一支箭矢的轨迹。
  “破!”
  在他凝神思虑间。
  一道暴喝声骤然在耳边炸开。
  抬头望去。
  披甲持戟的昆仑,已经出现在了那头妖魔身外,一声怒喝,紧握着的大戟直接朝它横扫而去。
  轰——
  这一戟毫无花哨。
  出手便是全力。
  大戟上寒光灿灿,凶杀之气滔天,裹挟着一股摧枯拉朽的气势,仿佛连天都要被捅破半边。
  感受着那股惊天的杀伐之气。
  漂浮在夜空,如同两盏血色灯笼的妖魔双眼中,也是露出一抹骇然。
  之前鹧鸪哨那一记杀招。
  看似弱小。
  但却是无数年来,第一个能够伤到它的存在。
  尤其是那些密宗经文,还在不断溶化着它身上的妖气,一点点撕裂加重伤势,痛楚几入骨髓,让它痛苦不堪。
  但此刻。
  来自于对危险的敏锐感知。
  让它再不敢顾及其他。
  抬起一双利爪,朝着那杆大戟种种拍下。
  轰!
  一黑一白。
  两道截然不同的气息相撞。
  鹧鸪哨心头不禁一沉。
  妖魔之力何等恐怖,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
  何况,之前那下,妖狼只是随手一拍。
  那双眼神里的轻蔑和不屑。
  从始至终都不曾将他视为对手。
  恐怕在它看来,自己也不过蝼蚁。
  但眼下不同。
  负伤之后,妖狼明显被彻底激怒,杀心暴起。
  从这一拍就能看出端倪。
  泰山压顶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到现在,他且感觉胸口下积攒着一股郁气,气血不畅。
  哪怕只是稍稍呼吸,流过胸口时都有种刀割般的刺痛感。
  “恐怕……”
  屏气凝神。
  这一刻,不仅是他,游掠在四周的杨方和老洋人同样如此。
  呼吸似乎都变得凝滞。
  死死盯着前方那一幕。
  轰!
  终于。
  两道气息在无形的厮杀中,终于分出胜负。
  昆仑嘭嘭嘭连退数步。
  还是反应及时,一把抽过大戟,反手朝身后刺去,在地上硬生生犁出一道长长的沟壑,白骨碎落一地。
  最终砰的一声。
  贯劲消散。
  大戟压得如同一把大弓,将他暴退的势头止住。
  但……
  那头妖狼同样不好受。
  从山石崩塌化作雪狼的那一刻起,它便矗立在原地从未动过,就像是一尊从沉眠中苏醒的石像。
  可是此刻。
  在那股恐怖的攻势下。
  藏在黑暗中的身影不断晃动,分明朝后退了足足两步。
  “这……”
  察觉到这一幕。
  鹧鸪哨瞳孔不由一震。
  怎么会?
  以血肉之身撼动妖魔之躯?
  之前他催动全力,又有镜伞护身,尚且差点被它随意一拍打的肉身破碎。
  昆仑竟然能够做到这一步?
  “杀!”
  念头才起。
  止住身形的昆仑,没事人一样,从地上缓缓抽出大戟,身形一晃,再次朝着那头妖魔扑杀而去。
  挑、刺、搬、拦、砸。
  那杆大戟在他手中仿佛活过来了一般。
  昆仑宛如一具不知疲惫,不知痛苦的机器,一次又一次的冲阵。
  轰隆不绝的巨响。
  在鬼洞四方响彻。
  他身外的铁甲上渐渐出现了一道道细微的裂纹。
  赫然就是被狼爪留下。
  猩红的血从鳞甲缝隙中渗出,混合着汗水一起,映照着的寒光里,也多了几分残酷和壮烈。
  他如此。
  那头妖魔同样如是。
  除了腹部那道金光缠绕的血洞外,身上不知出现了多少处伤口,一身白如雪花的毛发,几乎被鲜血浸透。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四周。
  那张狰狞丑陋的脸上,再不见一开始的冷漠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