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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是谁都生来强大。
  尤其是生在那样的环境中,往往只能为自己铺上一层伪装。
  想到这,陈玉楼冲她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迎着那张出尘俊朗的脸。
  乌娜这才恍然回过神来,赶忙避开目光。
  十箭部落,自古就有规矩,不可与外人通婚,一旦发现,就会被打入阴界地狱,和罪神之人一样,无可饶恕。
  何况,陈玉楼无论身份、地位还是长相、气质,放眼天底下,都是一等一的存在。
  而自己。
  不过是个最底层的罪神之人。
  刚从炼狱走出,又有什么资格动心?
  这一趟返回部族后,大概率会接替父亲,担任巫师一职。
  从罪神之人,成为侍神之人。
  看似一字之差。
  却天差地别。
  巫师作为神明子女,不被允许有任何私人感情存在。
  就像他的父母,当年也只能逃出部落,最终死在古城当中,一辈子不得返回,连尸骨都不能葬在部落领地当中。
  再加上,她很清楚一点。
  陈玉楼这样的人,就像天山上的雄鹰,只会翱翔在穹顶之上,又怎么会留在如此偏僻的的部族?
  因此种种。
  就算有那么一丝情愫。
  乌娜也只能强行将它压下,重新让自己变得冷漠无情。
  察觉到她神色变化。
  陈玉楼心中暗叹。
  他这辈子虽然不近女色,但庄子里那些女孩,以及红姑、花灵的相处当中,他又怎么会看不出什么。
  只是……
  就如乌娜心中所想。
  他一心耽于修行,所求无非永生。
  确实不可能因为她就停下脚步。
  两人注定只会是平行而过,除却此行,可能此生再不会有任何交集。
  还有一点。
  当日在部落里。
  族长说的很清楚,这一代人中,还不曾出现被天神认可之人,所以,巫娜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代巫师。
  若是因为自己毁了她。
  等到阿枝牙身死。
  突厥部等于再无能够沟通神明的萨满。
  这是他绝不愿意见到的。
  毕竟若不是族长鼎力相助,哪能这么容易横穿黑沙漠。
  萍水相逢挺好。
  “现在几时了?”
  收起心思,陈玉楼目光扫过身侧几人。
  从一早出发下斗入墓到现在,因为全程都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加上凶险重重,异状频发。
  所以就是他。
  也不知时间流逝。
  “差不多该是申时了。”
  许老三,也就是那个高大干瘦,一身煞气的男人,掰着指头默默算了算,好一会才给出个不确定的答案。
  “申时?”
  “那还行。”
  陈玉楼一怔。
  如今虽然已经进了民国。
  但他们基本上都生在前清,习惯了天干地支计时。
  申时也就差不多是下午三五点。
  临近傍晚。
  还未入夜时分。
  不过想到所做之事,一路倒斗斩妖镇魔,十来个小时好像也能接受。
  “总把头……那个您可能想岔了,下斗已经是昨天的事了。”
  听着他自言自语。
  身前几人不禁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张云桥站出来,有些无奈的提醒道。
  “一天半?”
  “怎么会,不就下了躺鬼洞么?”
  “不是,真有这么久,我怎么完全没感觉到时间流逝?”
  张云桥话音落下。
  身后陆续跟上来的几人不禁一脸古怪。
  鬼洞虽然确实深不见底。
  但也不至于,下去一趟,走了足足一天吧?
  这未免太过离奇。
  “真的,我哪里敢瞒掌柜的您,不信你可以问问袁洪,要不是这么久,我们也不至于慌成这样。”
  张云桥连声解释。
  闻言,陈玉楼眸光闪烁,身后鹧鸪哨也是目露思索之色。
  随后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行境幻化?”
  除却幻术,他们再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或许,从踏入石室的那一刻,他们就陷入了幻境当中,尤其是鬼洞之行,更是中了行境幻化的力量。
  所以才感受不到时间流逝。
  以为中的几个小时。
  实则过去了一天不止。
  “总……总把头,这,到底什么情况?”
  两人的神色变化,让张云桥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下意识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犹豫再三,这才开口问道。
  “没事了。”
  陈玉楼摆摆手。
  关于古神的存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虽然在场之人都是常胜山心腹。
  但人多口杂,很难保证将来会不会哪天就给泄露出去。
  他倒不是怕引来其他人窥探。
  黑沙漠就足以抵挡住大多数人的脚步。
  他担心的是修行者。
  一旦有人破开蛇神头骨中的封印,让‘雮尘珠’中那一丝灵魂与行境幻化融合,无异于是再次打开了灾祸之门。
  到时候一头复苏、愤怒的蛇神。
  可不是洪水猛兽那么简单。
  那可是足以灭世的存在。
  陈玉楼也不想为自己招此大敌。
  接下来,他要做的是返回陈家庄,为自己争取更多修行的时间,不敢说元神境,至少也要踏入洞天。
  方才能够有一线自保的机会。
  毕竟,除了蛇神,这方世界还有另外七大古神,不知道正在哪个角落里窥探。
  最关键的是。
  他其实一直有个巨大的疑问。
  古往今来,那些成仙之人去了哪里,如传说中的吕祖、彭祖,甚至是青池道人,登仙时是否能够感应到古神的存在?
  还是说……
  此方世界。